“兒臣不敢。”冰逸謹慎謙卑,不敢僭越。
“無論何時何地,都彆忘記你今日體恤萬民的心情。”
冰淵布滿皺紋的眼角,滑落一行眼淚,“人啊,最怕忘卻初心,在無邊欲海中迷失本性。”
“兒臣謹記父王教誨。”冰逸抿緊嘴唇,牢記了這番話。
“倘若跟天璃聯手了,能否製服那個逆子?”冰淵眨了眨眼,沉聲問道。
冰逸信誓旦旦,“有瑞王在,將有九成把握。”
“九成……”
默念這個數字,冰淵任命般的閉上雙眼,“去找他吧。”
“是。”
冰逸陰柔的麵容上,激動雀躍,欣喜不已。
“父王好生休息,兒臣不日便帶著好消息,恭迎父王回到寶座。”
冰逸躲避掉了宮人,一路小心翼翼,從寢宮離開了,便消失在月色之中,仿佛自始至終,從未出現一般。
……
翌日一早,梁夏國上早朝期間,有位大臣站了出來,道,“啟奏太子殿下,近日因著加重賦稅一事,引得百姓怨聲載道,叫苦不迭。”
大臣用衣袖擦拭著冷汗,字斟句酌,緊張得結巴,“更有甚者竟敢當街抗議,微臣實在頭疼,不知如何解決,還請殿下明示。”
“蠢才,這點小事,還得本太子來教你!”
將奏折摔在桌子上,冰揚眉頭緊鎖,一臉不悅。
大臣誠惶誠恐的跪在了地上,“微臣愚昧。”
“你的確是愚昧。”
罵歸罵,冰揚還是說了解決之法,“凡聚眾鬨事的,通通拉到菜市口去斬首。”
此話一出,滿座嘩然。
尤其是地上的大臣,更是冷汗涔涔,驚悸不安。
雖說百姓不該當街抗議,但是罪不至死,頂多打幾板子,以儆效尤,為何會鬨到砍頭的地步?
“殿下,這個懲罰是不是太重了?”
大臣微微顫抖,硬著頭皮說道,“不如打上十個大板,如何?”
所謂法不責眾,大臣本意,是讓冰揚饒恕了可憐的百姓,誰知他卻毫無憐憫之心,甚至變本加厲的懲罰著百姓,大臣彆無他法,隻得豁出性命求情。
“區區十個大板,怎麼告誡世人?”
冰揚語調上揚,道,“他們當街鬨事,是在損害王室顏麵,你覺得王室的體麵,隻值幾個板子?”
大臣嚇得恨不得將頭埋在了地上,“微臣絕無此意,殿下莫要誤會。”
“你若真無此意,那便照做。”
冰揚翻著奏折,冷哼一聲,“若想殺雞儆猴,讓百姓人人有敬畏之心,那就得亂世用重典,發現了任何謀反的舉動,務必嚴懲不貸,絕不姑息養奸!”
“微臣遵命。”
大臣雙膝顫抖,顫巍巍的回到原位。
自從冰揚掌權之後,他管理朝政的態度,一向奉行一個原則,寧可錯殺一千,不可錯放一個。
可在他辦理的案子中,隻見錯殺,不見錯放。
這種荒唐無道,暴戾恣睢的處理方式,引得大臣頗為不滿,但大都是敢怒而不敢言,唯獨一位大臣,有膽量的站了出來。
“太子殿下,百姓隻是在歎民生多艱,哀求朝廷多多施恩,他們的態度都是卑微的,並無半點不敬,也無謀反之心。”
大臣聲音高亢,句句鏗鏘,“微臣鬥膽,懇請殿下收回成命,從輕發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