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兩句話,將冰逸變成了叛國者。
“王兄,你我之間究竟是誰逆行倒施,你應當是心知肚明,如今何必汙蔑於我?”
當著眾人的麵,冰逸為冰揚保留了幾分薄麵,也算是維護王室的體麵,畢竟兄弟相殘,父子相殺,傳出去總歸是難聽。
但倘若他不知悔改,甚至變本加厲的話,那他定然不再顧忌那所剩無幾的兄弟情分。
可惜偏偏冰揚不懂他的良苦用心,反而什麼屎盆子都扣在他的頭上,讓事態也愈演愈烈,“你既有心叛國,胳膊肘往外拐,我看父王的病,也是因你所致!”
話音剛落,滿座嘩然。
“二王子想弑君殺父?”
“難怪被生擒後,還能生龍活虎的從天璃營帳活著回來,原來是早就投靠了天璃。”
“二王子一向宅心仁厚,忠君愛國,不成想竟淪落到了這般地步。”
士兵雖在竊竊私語,但那些議論聲,一字不落的傳進冰逸的耳朵。
輕扯嘴角,他嗤笑了一聲,“王兄這般義憤填膺,慷慨陳詞,偽裝的真不錯,令我甘拜下風,自愧不如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話鋒一轉,冰逸淩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冰揚,眸子裡帶著絕情與乾脆,“黑便是黑,白便是白,是非曲直,豈是你一句話便可以扭曲的?”
“休要胡言亂語,蠱惑人心!”
冰揚嚷道,“拿下叛徒,本宮重重有賞。”
“慢著!”
冰逸大聲喝道,並亮出了一塊腰牌,看似尋常,卻因上麵那個“德”字,變得非同凡響。
德是先王諡號,冰淵為了紀念,刻在了自己腰牌上。
眾人一看,麵麵相覷,誰都不敢輕舉妄動。
“王兄貪戀榮華富貴,以及那至高無上的權力,便和天璃國的皇後聯手,一麵試圖謀害瑞王,一麵拿了毒藥,要讓父王一命嗚呼,而他便可順理成章的登上王位。”
士兵冷靜下來,冰逸便將前因後果,一五一十的講述了出來,“若非是我偷龍轉鳳,父王早早的便咽氣了,此事瑞王也可作證。”
蕭祤升點點頭,雖未說話,卻已表明立場。
兩邊都是王子,都振振有詞的指控彼此,一時之間,士兵不知道該相信誰的。
“父王將腰牌交給我,便希望我能平息掉這場鬥爭,還梁夏國和百姓一個寧靜平和的生活。”
見到士兵有了鬆口之意,冰逸趁熱打鐵,“而我叫來瑞王,也隻是為完成父王的叮囑與心願,事已至此,想必真相諸位都明了了。”
“一個叛徒的話,你們也信?”
情況愈發的不可控,冰揚陰沉著臉,道,“他扯了那麼多,不過瞎話而已,而腰牌也是他偷來的,我是太子,父王怎可能不給我,偷偷的留給他?”
“倘若王兄不去軟禁父王,幾時輪得到我?”
冰逸咬牙切齒,儘量克製情緒,“王兄殘暴不仁,嗜血成性,一日便能殺掉一位大臣和數十名百姓,諸位若跟了他,敢保證有運氣,能不被殺掉嗎?”
懶得再與冰揚糾纏,索性打起了士兵的主意。
倘若他們投誠,導致冰揚眾叛親離,那麼一切便可以結束了。
“我……我跟著二王子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有士兵麵露著恐懼,驚慌失措的跑到了冰逸那裡。
見狀,冰揚氣急敗壞的嚷嚷道,“來人,將叛徒揪出來,就地處決。”
身後士兵腳步不自覺的向後退去,冰揚瞧著那些人的動作,臉瞬間黑下來,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,閃過一絲驚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