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要見她的,不隻是呂淩曼。
蘇攬月抬起頭,不卑不亢的踏進仁禧宮。
富麗堂皇的宮殿之內,太後高高在上,呂淩曼在左側,而右側坐了一位端莊秀麗的女子,蘇攬月從未見過她。
“參見太後,參見母後。”
蘇攬月乖巧的躬身行禮。
“起來吧。”太後那精明的眸子向後瞥去,聲音沉沉,“賜坐。”
三人坐在前方,頗有三足鼎立的感覺。
而蘇攬月坐在後方,微微抬眸,三人表情儘收眼底。
“此番是皇後找你入宮的,但真正有話要說的卻是哀家。”太後睥睨著蘇攬月,道,“你身旁的是安王的女兒,安離郡主,算算年歲,和你不差多少,隻是生辰比不上你,倒是叫你一聲姐姐。”
安離郡主握住了蘇攬月的手,笑盈盈的說道,“若是你不嫌棄,我日後便喚你一聲攬月姐姐可好?”
“怎會不好?”太後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道,“能夠與你姐妹相稱,可是瑞王妃的福氣。”
“孫媳福薄,受之不起。”蘇攬月不動聲色的,將手抽了出來。
“這是何意?”太後微微慍怒,“難道委屈了你?”
“是委屈了安離郡主。”蘇攬月道,“孫媳何德何能,做郡主的姐姐。”
“無妨。”太後表情稍有緩和,“反正安離也會嫁進瑞王府去,她比你來的晚,屆時按照規矩,你還是她姐姐。”
“母後的意思是……”呂淩曼輕聲問,“將安離郡主許給瑞王嗎?”
“是啊。”太後點了點頭,道,“安離聰明伶俐,溫婉大方,很適合升兒的,哀家做主,成全他倆。”
話鋒一轉,太後同蘇攬月說道,“你為大,她為小,怎麼著都不算委屈你。”
“讓其他的女子來與孫媳分享丈夫,哪怕是個通房丫鬟,於我而言,那也是莫大的委屈。”蘇攬月麵無表情,句句鏗鏘。
“你這叫什麼話?”太後見蘇攬月不識抬舉,惱羞成怒,“古往今來,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,升兒隻有兩位夫人,已經算是對得起你,如今再添一位,無論如何,也都說得過去!”
“太後是問孫媳意見,我也照實說了,您為何還惱怒?”蘇攬月道,“倘若您要獨斷專行,那又何必問我?”
太後冷哼一聲,“你倒伶牙俐齒。”
安王是天璃最有權威的異姓王了,與此同時,蕭遠鴻也很器重他,並信任他。
安離郡主作為他的獨生女兒,誰若是娶了她,等於娶了安王一家。
蕭祤升現在已經夠威風,如果和安王結成了親家,那豈不是如虎添翼?
呂淩曼嚇得一哆嗦,連忙說道,“母後,雖說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媒灼之言,但瑞王也不是小孩子了,您也知道,他一向都很有主意,迎娶安離郡主一事,是不是得先征求他的意見呢?”
“我是他的祖母,這點小事,我還做不了主?”太後橫眉怒目,火冒三丈。
不知道好好的一門親,為何總是有人說不。
“您說的有道理,但瑞王的脾氣,您是最清楚的,倘若先斬後奏,隻怕他不買賬。”呂淩曼苦口婆心的勸道,一心隻願太後收回成命。
“他會不會買賬,皇後怎的曉得?”太後翻了一個白眼,語氣硬邦邦的提醒,“你不是他生母,莫非還會母子連心?”
言外之意,是希望呂淩曼彆多管閒事了。
呂淩曼的臉色驟變,像吞了一隻蒼蠅一般的難看,“母後教訓的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