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升兒在,朕是不必顧慮。”
聞言,蕭遠鴻點點頭,不可置否。
二人暢談,可蕭祤升一直垂首,抿唇不語。
蕭遠鴻注意到,很是納悶,“升兒,你為何不說話?”
“兒臣聆聽便可。”蕭祤升擺明不願意摻和。
“父皇叫你過來,並非當個看客,而是讓你發表高見。”蕭遠鴻探究的看著他,“關於那些憑空多出來的百姓,有何想法?”
“兒臣認為,都是些麵生的百姓,父皇不必介懷。”
他問到了,蕭祤升索性便直言,“天璃海晏河清,百姓安居樂業,尤其皇城熱鬨繁華,百姓慕名而來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這是升兒的心裡話?”
蕭遠鴻沉思了半晌,泛起了微妙的心思。
“是。”蕭祤升不否認,“兒臣知道父皇一向謹慎,但百姓也是淳樸的,希望父皇莫有顧忌,明日安心巡遊。”
“朕明白了。”蕭遠鴻歎口氣,神情疲憊,“朕乏了,都走吧。”
二人退下,整個大殿之上,隻剩蕭遠鴻一人。
他坐直了身子,聲音慵懶,“出來吧。”
話音剛落,黑衣人從角落走出來。
此人長了一張不苟言笑的臉,高大魁梧,眉心間有一道刀疤,卻不顯凶悍,隻是多了一些沉穩莊重,他便是蕭遠鴻的密探,名喚墨陽。
“皇上找屬下?”
“方才二位皇子所說的話,你都聽見了?”
用手扶著眉心,蕭遠鴻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。
“嗯。”墨陽抿唇,應了一聲。
“有何感想?”
蕭遠鴻道,“說來聽聽。”
“屬下不敢。”
都是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,墨陽招惹不起。
“但說無妨。”
蕭遠鴻揮揮手,一臉慈悲,“朕不會治你的罪。”
“屬下以為,二位皇子都很孝順,為了讓您寬心,一直在安慰您。”
墨陽左思右想,輕聲說道。
“朕卻不以為然。”蕭遠鴻搖搖頭,神色複雜。
墨陽垂首,不敢擅自開口。
“朕老了,都以為朕是糊塗了,開始明目張膽的戲耍朕。”
蕭遠鴻抬起頭,惆悵的望著上麵的玉柱,那些憋悶許久的話,都化作了一聲歎息。
“皇上是不是多心了?”
墨陽問道,“屬下並未發覺。”
“等你發覺,就太晚了。”
蕭遠鴻麵色沉沉,“若非如此,那你怎麼解釋,二位皇子欺騙朕的事情。”
“屬下……”
慘遭質問,墨陽啞口無言。
“無緣無故多了上百人,那點借口,豈能誆騙住朕?”
細細回味剛才的話,蕭遠鴻愈發感到古怪,“二位皇子閃爍其詞,就連升兒,都在搪塞朕了,莫非多出的生麵孔,是他二人所為?”
所有跡象表明,二人有很大的嫌疑,懷疑到他倆的身上,也是情有可原。
“屬下沒有證據,不能妄下定論,但明日皇上便巡遊,草民以為,皇上可以耐心等候,明日一定真相大白。”
墨陽的這番話,確有道理,蕭遠鴻想了想,也覺得是自己太過武斷,怎能憑借兩三句話,輕易懷疑他的兒子。
或許,真像墨陽所言,明日他的疑慮,都能得到解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