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遠鴻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,發現安妃臉埋在膝蓋裡,肩膀顫抖,正在低聲啜泣。
聽著那悲戚的聲音,心疼不已。
他走上前,輕撫著安妃的後背,道,“安妃,太醫說了,你身體無大礙,休息兩日便可。”
“皇上。”
安妃抬起頭來,那嬌俏的一張臉上,早已布滿淚痕,“太醫據實以告,您不必再哄著我了,我知道我做不成母親了。”
安妃捂住了臉,掩麵哭泣。
每每見此,蕭遠鴻既心疼又愧疚。
“想哭,便痛痛快快的哭出來吧。”
將安妃擁進了懷中,蕭遠鴻的聲音,低沉但卻溫柔,“朕陪著你。”
而她躲在裡麵,悲痛不能自已。
“放心,你若想做母親,朕會成全你的。”
一麵拍著安妃後背,蕭遠鴻一麵安撫道,“宗室裡麵有了你喜歡的孩子,朕便抱回來送給你,他會喊你娘親,會和你很親近,也會孝順你的。”
未了,他歎口氣,“十月懷胎,隻是一朝一夕,養育子女,卻是朝朝暮暮,雖然並未從你的肚子裡出來,但孩子與母親的感情,在於日積月累的養育,而非十個月的緣分。”
“多謝皇上厚愛。”
安妃點了點頭,悶聲悶氣。
“安妃秀外慧中,賢良淑德,朕決定封你為貴妃,你可願意?”
安妃抬眸,掛著淚痕的臉,滿是錯愕,“皇上,妾身何德何能……”
話未說完,蕭遠鴻用手指堵住安妃的嘴,“朕意已決,不必質疑,在朕心中,你的德行能配得上貴妃之位。”
造成今日境地,他是罪魁禍首,而今隻當彌補。
“妾身謝謝皇上。”
“你我之間,何須拘禮。”
二人靠在一起,沉默不言。
“皇上,德妃娘娘的人來了,請您過去。”
太監急匆匆跑進來,不合時宜的說。
蕭遠鴻動作頓住了,眼神淩厲,“朕在陪著貴妃娘娘,告訴德妃,朕不去了。”
“是。”太監識趣的退下了。
至此,無人敢來打擾。
……
蘭櫻早已清醒,但體內的毒素並未完全清除,因此蘇攬月留下來,直到深更半夜。
“去休息吧。”
見蘇攬月哈欠連連,繆嬰走了過去,“蘭櫻有我便可。”
“這一晚上,守得住嗎?”蘇攬月想睡覺,卻還擔心蘭櫻。
“彆輕視我。”
繆嬰笑道,“我的體力,無人能及。”
“那我走了。”
蘇攬月站起身,臨行之際,還不忘叮嚀道,“當心你的身體。”
“去吧。”
繆嬰推了推蘇攬月,打趣道,“何時這麼囉嗦?”
二人輕聲細語,有說有笑。
蘭櫻在床上默默的瞧著,心裡泛起醋意。
繆嬰是個嚴肅的人,隻會和蘭櫻笑,可今日卻總是笑嘻嘻的和蘇攬月說話,莫非……
蘭櫻抿唇,一度不爽。
“蘇大夫回去了?”
見門關上,蘭櫻輕聲問道。
“嗯。”繆嬰點頭。
“你坐。”
蘭櫻拍拍凳子,道,“我有話同你講。”
“什麼事啊,這麼嚴肅。”
不疑有他,繆嬰笑著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