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一日見不到繆嬰了,蘭櫻很想念他。
“大概是明日吧。”
蘇攬月道,“不如你今晚先住在王府,等繆嬰回到了府上,你便可以第一時間與他相見。”
主意不錯,蘭櫻痛快的答應了,“那麻煩皇嫂了。”
“一家人,何必說兩家話。”
蕭祤升的妹妹,便是蘇攬月的妹妹,力所能及的範圍內,會多關照蘭櫻。
……
時間一晃,到了深夜。
瑞王府的後院寂靜無聲,除了有蛐蛐的叫聲,聽不到任何的聲響。
此時此刻,有道人影飛簷走壁,輕盈的腳步停留在了一間破敗的小屋。
淩厲的眉眼盯著那扇門,身形高大的男子伸出手,不過一個用力,便將鎖住的門輕而易舉的打開了。
“是誰?”
翠兒拿著一把掉了齒兒的刀,率先衝在前麵,而荀錦衣則抱緊了被子,渾身顫抖的躲在了後麵。
男子將門關上,順手奪走翠兒手上的刀,輕輕用手指彈了下刀背,那人嗤笑一聲,“一把生了鏽的破刀,切豆腐還得卷個卷,如今你把它拿出來,還能唬得住誰?”
“你彆過來,否則我一定不客氣。”
翠兒嚇得魂飛魄散,膽戰心驚,一麵踉蹌著向後退,一麵結結巴巴的威脅著。
但男子不理會翠兒,隻是掃視一眼房間,難以置信的說,“堂堂瑞王的三夫人,本該錦衣玉食,想儘榮華富貴,誰能想到你居然會落得這般田地,真是淒涼。”
聽聞,荀錦衣愣了下,道,“你到底是何許人也?”
男子認識自己,並未在第一時間謀財或害命,顯而易見,他是另有圖謀。
手指放開被子,荀錦衣那忐忑不安的心,稍稍的踏實了一些。
“我是奉了皇後娘娘之命,專門過來拜會三夫人的。”
男子掀開麵罩,露出了一張猙獰的麵孔。
翠兒雙目圓瞪,急急忙忙的跑到荀錦衣身邊。
主仆二人相依為命,有翠兒的保護,荀錦衣也仿佛有了底氣,說話開始不卑不亢,“不知皇後娘娘找我,有何貴乾?”
“娘娘有個問題,三夫人一直未給個明確答複,導致娘娘心中甚是掛念此事,今日無論如何,三夫人必須給娘娘一個滿意答複。”
男子態度還算恭順,語氣也不囂張,但說的話卻句句在敲打著荀錦衣。
“我隻不過是個廢人罷了,何德何能,讓娘娘在意著。”
晃蕩著那一隻已是毫無用處的手,荀錦衣自嘲的笑了笑,“而今自身難保,恐怕也幫不上娘娘什麼忙了。”
“你在拒絕娘娘?”
男子眉頭緊鎖,儘管四周伸手不見五指,荀錦衣仍舊能感覺到男子的怒氣。
“實在有心無力。”
腦海中浮現出蘇攬月說的那番話,荀錦衣心裡麵打怵,卻硬著頭皮也不肯答應。
“娘娘乃是國母,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,拒絕娘娘的人,不會有好下場。”
男子說道,“你再考慮一次,倘若你答應了娘娘,榮華富貴,唾手可得,反之,你便在發了黴的房間裡,悲戚的過上一輩子。”
荀錦衣想都不曾想,“麻煩回去告訴娘娘,我的答案一如往常。”
“不識抬舉。”
男子冷哼一聲,拂袖離去。
“小姐,您為何不答應?”
翠兒一臉茫然,“有皇後娘娘做靠山,縱使王妃如何囂張跋扈,也不敢欺負您。”
“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,我豈會不知啊。”
荀錦衣歎口氣,道,“但是皇後娘娘豈是善類,倘若中間出了什麼差池,我隻怕會死的難看。”
寧可苟延殘喘,荀錦衣也絕不鋌而走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