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是瞧著蕙蘭的,但是那番訓示,可是說給皇後聽的。
“皇上,妾身與太子也是想為您分擔,雖然其中出了誤會,但本意絕非是陷害惠貴人的。”
呂淩曼鐵青著臉,不情願的說道。
“皇後貴為六宮之主,行事應當嚴謹,豈能因著宮女一派胡言,便認定惠貴人有罪?”
蕭遠鴻道,“如此大意,聽信謠言,是一國之母應有的典範嗎?”
“皇上訓示的是。”
呂淩曼心裡有多不甘,臉上便有多溫順,“幸虧今日有瑞王妃,憑借那伶俐的口齒,替惠貴人洗脫冤屈,否則妾身便成為真正的罪人,今日有勞瑞王妃了。”
窺見她眼底的恨意,蘇攬月卻笑得肆意,“母後太客氣了,兒媳隻是實話實說,可擔不起您的感謝。”
“偏聽則暗,兼聽則明,這番道理,還請太子謹記。”
蕭遠鴻搖搖頭,道,“朕讓你走出了東宮,是希望你能代替朕恭送使臣,與之無關的事,你無須插手,朕不想旁人說,堂堂一個太子,如此不務正業,竟多管朕後宮的是非。”
“父皇言之有理,兒臣定當牢記於心。”
蕭祤洛藏在袖子中的手慢慢握緊,那低垂的眉眼,遮住了眼底的記恨。
今日蘇攬月讓自己如此難堪,明日一定加倍奉還。
處理完蕙蘭的事情,蘇攬月便離開皇宮,走到了宮門口,自家馬車早已等候多時,踩著凳子上車,卻猛地怔住了。
“王爺?”
蘇攬月彎著腰,一麵用手撐著簾子,一麵難以置信的說,“不在府上養病,你怎麼過來了?”
“本王還得問問月兒。”
蕭祤升道,“你被皇後召見,如此重大的事,為何瞞著本王?”
“你知道了?”
蘇攬月摸了摸鼻子,訕笑一聲,“我不想你擔心。”
“皇後狼子野心,你我心知肚明,她的目標既是本王,你又豈會獨善其身?”
蕭祤升歎口氣,語重心長地說,“而今你被單獨召見,本王哪裡放心得了?”
若非藍澤心直口快,他還得被蒙在鼓裡。
幸而蘇攬月毫發無損的出來,否則的話,他絕無可能善罷甘休的。
“王爺莫急。”
坐到他的身旁,蘇攬月安撫道,“眾目睽睽之下,皇後召我進宮,那便不敢將我怎樣,再者說了,父皇也在,皇後無法膽大妄為。”
“父皇為何在鳳棲宮?”
“是皇後找去的。”
提起此事,蘇攬月便長長的歎息了一聲,道,“蕙蘭出了事。”
將今日發生的所有,如實的告訴蕭祤升。
“讓蕙蘭出宮吧。”
蕭祤升抿著唇,沉思半晌,才道,“你今日讓皇後顏麵無存,定會招惹她的報複,無法向你下手,便隻能報複在蕙蘭身上,留在宮內隻怕遲早小命不保,出宮是唯一的出路。”
“王爺所想,也正是妾身的顧慮。”
蘇攬月憂心忡忡道,“當初選擇讓蕙蘭進宮去,無非是有兩個理由,而今雖隻完成一個,但為了蕙蘭能活著,計劃無須進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