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精神病院?蘇小姐,你有親人在那裡治療嗎?”
葉世軒嗓音清越,溫聲淡語,“那家病院設施很陳舊了,且有不少精神病罪犯關押在那裡,風評很不好。
如果你親人需要轉院,或是遇到其他什麼問題,我可以試著幫你聯係他們院長。”
“不,不是我,是簌簌!”
葉世軒嗓音一沉,“小白怎麼了?”
“簌簌的母親......這些年一直住在這所精神病院裡。這裡的護工不是人,他們欺負阿姨,又打又罵!”
蘇巧心把心橫了橫,還是說了,急得快要哭出來,“葉醫生,我知道你對簌簌很好,你是她除了我之外,最好的朋友。
你能不能想想辦法,找找人,照顧一下簌簌的母親?
拜托了!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,我真的不想給你添麻煩!”
“不麻煩。”
蘇巧心聽見那端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,似乎是葉世軒起身,在穿衣服,“為了小白,任何事我都願意幫忙。
你們在哪兒?我馬上過去!”
......
白簌快速打了溫熱的水,為母親清洗了身體,幫她換上乾淨的衣服。
母親的頭發被殘忍地剪了一半,亂蓬蓬,狼狽,可憐。
她記得,曾經的母親,是個清麗出塵的大美人,及腰長發又黑又亮,像一匹光滑如水,上好的黑綢緞。
母親極少化妝,卻很愛惜自己的秀發,每次洗完,都要花一些心思打理後,才會入睡。
思緒至此,白簌雙手捂住臉,聳動著薄薄的肩。
她無聲地啜泣著,心疼地哭了。
恍惚間,白簌聽見門口傳來皮鞋腳步聲。
一絲滯重,一絲熟悉。
她濡濕的手,用力揉了揉眼睛,望向門外——
灰蒙蒙的光線裡,男人長身玉立,挺雋軒昂,周身散發的清輝驅散了陰霾與惡寒。
“葉醫生......”白簌愕然望著他,心臟一震。
眼窩裡餘留的淚水,猝不及防,簌簌滾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