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(2 / 2)

是的,還不如不見。

許遂恒想必也聽懂了這言外之音,臉上浮現些許羞惱之色,猛地一拍許承光的背:“承哥兒,還不去拜見外祖父外祖母與舅舅?”

他一向會見風使舵的,雖到現在都不明白我這個鄉野村婦為什麼變成了薛國公的女兒,卻絕對不會得罪勢頭正好的國公府。

但年幼的許承光卻顯然不懂得什麼人情世故,他隻知道,在這個比自己家富麗堂皇的地方,父親和自己遭了好大一通排揎。

他梗著脖子,居然還抽空白了我一眼:“我不叫!我不認這個娘,更不認識什麼外祖父外祖母!”

“不叫也好。”父親搖頭冷笑:“我可擔不起這麼叫。剛才在花園裡世子是怎麼對我女兒的,彆當我眼瞎。”

“那都是誤會!”許遂恒急了,忙不迭辯解:“晚生自與靜竹成婚以來,一直是相敬如賓,昨兒不過是一點小事,靜竹惱了就要和離,自顧自跑了出來......”

大哥嗤笑一聲打斷他:“聽你這麼說,倒是我妹妹的錯了?便真是誤會,她一個弱女子跑出去,你也不去找尋,倒是為自己的前途四處張羅!”

我小口啜飲著茶,暗覺好笑,這許遂恒平日裡自詡王孫公子,總要在我麵前標榜一下格調,如今見了地位更高的,便做小伏低任憑訓斥。

恩愛情義都是嘴上說說,說變就能變的,能夠握在手裡的權力才最重要。

這個道理,從前我為什麼不明白呢?

“嶽父,嶽母!”許遂恒驟然抬高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回了現實。“就算不看在小婿與靜竹的舊情上,也看在孩子的份上,求你們讓她和我回去吧。”

我望向父親母親,他們的臉上似乎很難看出對這個突然冒出的外孫的偏愛。

而許遂恒的額上已是汗水涔涔,事到如今,他又怎會不明白,南陽侯府與薛國公府素有舊怨,如今倘若不與我重修舊好,不但落得罵名,更會徹底得罪風頭正勁的薛國公府。

感情他可以不要,但利益上他算得比誰都精。

黔驢技窮,他隻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四皇子。

四皇子這才打了個哈哈,向大哥笑道:“這事論理小王是外人不當置喙,但世子對薛小姐也是一往情深,人所共知。薛大夫,本王先前替世子說情撤折子,你不允,現下總不會連這個麵子也不肯給吧?”

大哥和父親對視一眼。

因著四皇子在朝中也有些威望,爵位又比國公府高上一層,倒也不好直接撕破臉,一天駁人兩回。

父親隻捋須道:“可老夫聽說,世子已有意另娶,如今叫我女兒回去,是給人端茶遞水的麼?”

許遂恒又擦了一把汗:“那不過是拌嘴時氣頭上的話,晚生真心敬重愛慕的隻有靜竹,這次接她回去,絕無二心。”

“你如此反複,有沒有問過我女兒是否願意?”父親大概是實在受不了這等軟磨硬纏了,毫不掩飾地煩躁。

許遂恒麵色躊躇看向我,神情中有期待也有焦慮。

若不是對我沒什麼把握,又怎會去求父親,企圖讓綱常名教壓著我回頭呢?

我慢條斯理又啜了口茶,這才淡淡迎上他的目光。

“要我回去,也不是不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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