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時來運轉,三日後,有宮裡的太監來了侯府,帶來了太後懿旨。
我匆忙更衣迎接,原來太後不日將去相國寺禮佛,順便為元寶祈福,點名要我陪駕。
接了旨意回去,我卻碰見了正在指揮人搬東西的許遂恒。
他遙遙看見我,竟是滿麵笑容:“你瞧,黎兒是真有本事,獻了一幅血寫的佛經給太後,她老人家歡喜,賞了這許多東西!”
我心中了然,一幅血書佛經,沈黎兒才舍不得傷害自己,也不知從哪兒淘換來的。
無視他炫耀的神色,我直接彆轉了頭,徑直離去。
三日後,太後如期去了相國寺,我帶元寶侍立在側。
焚香念經等一乾禮儀做完,住持師傅以柳枝往我們頭上灑落甘露,太後的大宮女蘭心也取出了一個托盤。
揭開覆蓋的綢緞,裡麵正是一幅血書佛經。
我走近了些,向蘭心低聲道:“蘭心姑姑,可帶了太後娘娘平日手抄的佛經?太後身份尊貴,她老人家手抄的,比彆處得來的更有誠心。”
蘭心愣了一下,太後已注意到這邊,直接詢問:“薛家丫頭,這佛經有不妥麼?”
我向她福了福身:“回娘娘的話,若是自己以血寫經,確然虔誠,隻是佛祖麵前不宜見血......”
我未曾說完,太後已沉默下來,似是在猶疑。
一旁的老住持也合掌進言:“太後,這位女檀越所言不錯,血汙紙麵,確實不宜呈在佛前,若您還有其他的佛經,不如替換掉。”
良久,太後終於點了點頭:“也好,今日便隻作尋常請香,他日再供上哀家親筆抄寫的經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