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不通他是怎麼拿到這地契與合約的,但很替他擔心:“上次承恩堂的事情過去,太子沒能如願,如今再有這事,他一定會記恨王爺你。”
祁修謹搖了搖頭:“因果報應罷了,上回我聽你的,放他一馬,可不見得,次次都要讓。”
我不了解皇家紛爭,以自己的立場,到底也不好勸祁修謹太多,隻好先不提這事了。
這邊我和他閒話,另一頭,竟有人和夥計吵起來了。
那顧客罵道:“這個鋪子之前還叫承恩堂的時候就坑騙百姓,本以為新東家接手會好呢,沒想到啊,天下烏鴉一般黑!呸!”
我看了看手中進出貨單子,又拿了另外幾張字紙。
索性走過去往那人麵前一拍:“你瞧,這是各處市麵上的藥材均價,本店不過是在藥價基礎上略收了一點診金。若說我們藥價虛高,想必是您用的滋補藥,那自然都是好材料,怎能跟尋常退燒發汗的藥一同比較?”
那人見憑據都在,也就啞口無言了,同夥計道歉後離去。
我吩咐了夥計幾句,轉頭又見一個跛腳老太太正顫巍巍往店裡走,忙幾步上前攙住她:“婆婆,您的頭風又犯了麼?”
“沒有沒有!”老太太把自己帶來的一大袋地瓜在牆角放下:
“姑娘哎,你上次給老婆子治頭風,分文不收,真是天仙一樣的好人!老婆子家窮沒錢,這地瓜是新上季的,挖來給大家嘗嘗鮮!”
老太太種田不易,我連忙推辭:“您自己留著吧,好容易挖出來的。”
她卻執意要送給我,怕我不要,轉身就往外頭踉踉蹌蹌地跑。
我恐老人家摔著,隻好收下這份心意,又讓夥計雇個車送老人家回去。
應付完這些,我倒真有些累了,往椅子上一靠,也顧不得形象如何了。
祁修謹見我懶懶靠在椅背上,不以為忤,反而莞爾一笑:“看來這四海堂一切正如薛小姐先前所願。我有心加一筆銀錢進來相助,不知尊意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