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知府冷哼一聲:“本官豈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?即便是犬子,犯錯了也不會包庇。你且說他後來去哪了?”
“民婦不知,但方向大概是城西,不知是不是去散心。大人可以問問街上的百姓。”我絞著手中的帕子,自責地低下頭:“都怪民婦脾氣太衝,惹急了公子。”
楚知府又瞥了眼祁修謹,意有所指:“犬子的性子我知道。至於你,你對你夫君都頤指氣使,對旁人如何可想而知了。”
他說的是昨夜客棧之事。
那個走廊上的黑影,果然是他留下的“尾巴”。
“內子不懂事,讓大人見笑了。”祁修謹滿麵羞愧,從袖中又取出一枚銀票奉上:“要是昨日草民在,定不至於得罪令公子。這裡是一點心意,權為內子賠罪。”
楚知府目光往銀票麵額上一掃,臉上劃過貪婪之色,默不作聲將銀票壓到書冊底下,無所謂地擺了擺手:
“小事,不用多慮。他夜不歸宿也不是頭一回,這會兒指不定在哪喝醉了還沒醒,頂多兩三天,自己會回來。”
“多謝大人.體恤。”我欠身致意,心中對他愈發不齒。
隻要錢給足,連親生兒子的安危都可以不放在心上,這知府真是個貔貅轉世,榨油坊成精。
而此時,這榨油坊又一次向我們敞開了大門:“金老弟,你上次說捐官的事,我這邊已經有一點眉目了。”
“當真?”祁修謹驚喜抬頭,旋即又躊躇:“聽說有的地方百姓不好管理,我一個外鄉人,隻怕他們欺生。”
知府捋須笑道:“放心,本官的治下,還沒有人敢不聽話的!”
祁修謹拱了拱手,一副受寵若驚模樣:“那就多承大人周全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