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言不發,直到走出柴門,才回頭看了看老夫婦:“有困難可以遵循律法告官,以惡製惡,那就成了倀鬼。”
......
夜風吹過,已有了初秋的涼意,月光下草木萋萋,行走其間,倍覺冷清。
此時我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,更多的是感傷:
“我和他們說,可以訴諸律法,可回頭一想,那不過是理想的情況,天下不是沒有清官,可像楚知府那樣刮取民脂民膏的更是不知凡幾。”
“澄清吏治,我們不是正在做這些麼?”祁修謹握住了我的手,語氣溫柔:“給我幾年時間,會有四海安定朝政清明的時候。”
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看清我心中的憂慮。
我深吸了口清涼的草木氣息,心思稍安,岔開話題打破沉重的氛圍:“你從哪弄來這官兵衣服?彆人是穿上龍袍不像太子,你是穿著軍衣都讓人膽寒。”
“那你怕我了?”祁修謹挑眉一笑,旋即解釋道:
“問太子的搜查隊伍‘借’的。我派人在多個地點都有把守,與他們配合,解決掉了追兵。但追兵雖沒了,他們大約很快就會派出下一批殺手。為免打草驚蛇,我隻有先喬裝成這副模樣尋你了。”
一擊未成,又讓我們瞧出了身份,以太子的心狠手辣,他是不準備讓我們回京了。
那原定的路線已不能再走。
......
祁修謹的人已整頓好,車馬行李都被安置到了最近的小鎮中。
商議一番後,我和他最終決定讓精銳侍衛先秘密押送楚裕回京城。
至於我們自己,則繼續扮作商人夫婦,留了幾個侍衛在暗中跟隨。
不過祁修謹給我弄來的這套行頭......
客棧中,我在鏡子前梳妝,金釵銀梳的插了滿頭,自己都忍不住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