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慌則是因為,日有所思,夜間他竟入夢,或許我並沒有自以為的那般理性?
我不能再安坐,立即下床取來冷毛巾替他敷麵:“對不起啊,剛才我還以為是壞人,下手重了。”
祁修謹拿毛巾按著臉,啞然失笑:“是我唐突。有些話不得不與你說,卻估錯了時辰。”
我啜了口涼茶逼退臉上熱意:“是我今日睡得太早了。王爺有什麼話請說。”
祁修謹嗯了一聲,目光直視著我:“前日太後有意賜婚,你怎麼看?”
我垂下眼皮:“太後隻是試探。你也知道,國公府雖比不上王府,在朝中還是有些地位,兩下聯結,縱我們沒有反心,也仍是彆人眼中的威脅。”
祁修謹歎了口氣:“我問的是你自己的想法,不是彆人如何。”
此時此刻,他是容不得我裝傻了。
我隻能顧左右而言他:“王爺人品貴重,秀逸出群,實在是京城......”
“後麵是不是要說本王是個好人,然而......?”祁修謹打斷了我的話:“我不想聽那個‘然而’,不要以他言推搪。”
一句話就堵住了我所有的解釋。
我抿了抿唇,無話可說。
祁修謹卻指了指我枕下的一點穗子,索性拽了出來。
那枚瑩潤的玉佩在燭火映襯下光彩流轉,正是他去歲所贈。
“倘若你對我一點心意都沒有,會把它好生收在這麼?”他直截了當開口。
我不由耳根發熱,錯開了目光。
那日從壽康宮回來後,我確實有考慮過一些事情,因此把玉佩拿出來反複去看,竟忘記收了,還被本人抓了個正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