闔府上下都在替我高興,四下張羅嫁妝,我自己反而總覺心中發堵。
母親察覺我怏怏不樂,避開了眾人試探詢問:“分明你也很欣賞他,如今怎麼倒像不情願的模樣?”
“時機不對,我們還有好多其他的事沒辦完,卻緊趕著籌備婚事。如此倉促,不知會有什麼隱憂。”我實言相告。
母親卻搖搖頭笑道:“祁修謹那孩子是我們夫妻倆從小看著長大的。他人品貴重,絕不會對不起你的。如今你爹爹歡喜得要瘋了,不但讓人準備豐厚嫁妝,還親自去訂做了一對鴛鴦劍。”
我蹙了蹙眉:“鴛鴦劍?”
劍光流動,有肅殺之氣,以此做訂婚之信物,似非吉兆。
我心中暗覺不妥,母親則笑著解釋道:“你爹爹覺得,祁修謹少時就在他麾下,戰場上刀劍拚殺,才有後麵的姻緣,他與你都有一身俠氣,便訂做了這一對劍。”
父親是武將出身的情懷,不拘小節;母親雖一心為我好,卻誤解了我真正的意思。
我不願打擾她的好興致,便不再深.入交談,隻輕輕抱了下她:“母親一生為我.操勞得實在夠多了。您先去休息,我可能就是太焦躁了。”
“快做新娘子了,難免的。”母親含笑起身,走到門前還回頭安撫我:“安心備嫁,我們薛國公府的姑娘,平安快樂就好。”
我目送她離開,外麵疾風又起,卷著枯黃落葉飛到庭前,小丫鬟半日沒掃,已積下厚厚幾層。
最後一線陽光也被灰白密雲遮住,天地間昏黃一片,大雨將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