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這麼說,卻也沒拒絕我進門。
我走進屋中,有意靠近那些瓦罐器皿,探頭去瞧。
少女冷冷出聲:“不要亂碰。太子看重你,你可不能在我這出事。你要摸了這罐子,那些小寶貝跑出來咬傷你,我可說不清。”
我挑了挑眉:“小寶貝?”
少女哼了一聲:“就是我養的蜘蛛蠍子蜈蚣之類,興許,還是它們被你嚇著。”
我故作驚慌後退一步,又好奇道:“蠱蟲都是那樣的麼?聽說你自苗疆來,竟比我們這的姑娘勇敢得多,居然不怕這些毒蟲。”
少女臉上多了幾分得意:“蠱蟲豈止這些?這裡頭的學問可多了。”
我欽佩地點點頭,循循善誘:“我學醫也有些年頭,算是見過不少毒物了。卻不知道貴地的蠱術作用於人.體,和下毒有什麼區彆?”
果然少女麵露不快:“世人雖稱我們苗疆蠱術為蠱毒,實則和下毒有著根本分彆。毒是死的,蠱是活的,蠱術是一種非凡的技藝,豈是死物可比?”
方才我故意激她,如此看來,這少女性情高傲,卻不失真誠。
我含笑賠禮:“是我不知緣故,說話唐突了。姑娘天賦異稟,想必控蠱之術已出神入化,可否讓我開開眼?”
少女點點頭,不再說話,卻取出了靠牆的一個罐子,裡頭是一大一小兩隻黑色蟲子。
她取出那隻小的,放到架上鸚鵡旁邊,那小蟲倏忽不見。
隨後,她俯身靠近瓦罐,輕輕用細竹枝撥弄著那隻大的,口中忽作怪聲,竟是在模仿蟲鳴,富有節奏。
那稍大的蟲兒在瓦罐中欣然爬動,而架上鸚鵡竟翩然起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