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娘們原本還繃著臉,見我一笑也忍不住了,低下頭拚命憋笑。
祁修謹一時間摸不著頭腦,看了看喜娘,又求助地看向我。
我努了努嘴,指向金盤裡禦賜的佳釀:“合巹酒沒喝,就打發人家走麼?”
經此提醒,祁修謹才會過意來,自己也忍不住笑了。
這是喜娘們方斟出兩小杯酒,遞給我和他。
“喝交杯酒咯!”元寶高興地歡呼,把剩餘的一點花瓣也撒下。
許承光則學著大人模樣佯裝淡定,認真地看著我們,唇角卻偷偷翹起。
眾人期待的目光下,我與祁修謹交疊著手臂,將合巹酒一飲而儘。
兒時兩家定下婚約,可這杯酒,卻是晚了十多年才飲下。
好在,並不算遲。
甘甜清冽的酒液落入喉中,也不知是酒氣上延還是彆的緣故,我隻覺從頸間到耳際都在微微發燙。
祁修謹的目光又在我臉上流連片刻,才轉身吩咐喜娘:“閣間已備下單獨一桌筵席,諸位辛苦了,且過去吃杯喜酒。”
眾人感激謝恩,捧著紅包離去。
兩個小家夥卻依舊嘰嘰咕咕說著什麼,直到祁修謹走到他們麵前,一人手裡塞了個紅包,故作嚴肅地開口:
“禮儀已成,你們兩個不走麼?”
元寶向許承光擠擠眼:“爹爹這算不算是有了媳婦忘了娃?這門親事,我和哥哥可是出了大力的。”
祁修謹被這句無賴話逗笑:“承光是幫忙說通了你娘親,元寶你說說,你出了什麼力?”
元寶拍拍心口,理直氣壯道:“頭一條就是,要不是當初我年紀小,又生了病需要照顧,娘親會收下我麼?爹爹你又怎能三天兩頭地去找娘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