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昀兒,你真能保證哀家和皇上母子安全?”太後忽然開口,神態頹然。
太子點點頭,慨然允諾:“自然可以。待賊軍儘滅,我當為皇上儘忠,做的不會比祁修謹差。”
太後歎了口氣轉身,命宮人取了空白聖旨來,磨好墨汁,親自從架上拿了支筆遞給小皇帝:“好曄兒,先把聖旨擬了,真有什麼冤屈,咱們容後再論。”
小皇帝神色躊躇,又不安地看了看我,終於低下頭提筆,匆忙寫就,蓋上玉璽寶印。
筆墨未乾,不等宮人交付,太子已一手拎起聖旨,唇角勾起一個笑容來。
旋即向守衛下令:“為保太後與皇上安全,此後兩人便居於未央宮,不可出殿一步!”
一頭豺狼終於褪下溫順的羊皮,露出了原本的凶惡模樣。
太後一怔,摟緊了小皇帝,不敢置信地指著太子:“昀兒,你要做什麼?”
“他要逼宮。”我淡淡挑明真相。
話音剛落,我就感覺到脖頸的肌膚似已被劍鋒劃破,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。
太子的眉眼間都是戾氣,早不見了數月來偽裝的恭順賢良:“什麼逼宮?不過是各歸各位罷了!”
我冷然一笑:“你可有想過,倘若我能活著出去,你手中這一卷聖旨,不但不能誣陷我和他,反而是你勒令皇上的證據?”
“或許是。隻可惜你出不去了。”太子走回書案旁,摸了摸描金雕花的龍座,眼睛流動著癡迷與野心:“這些,本該是我的。”
太後下意識拉著小皇帝避開:“你瘋了麼?”
“母子兩個愚不可及,忝居明堂多年,早該讓位了!”太子神情譏誚地看了看她和小皇帝,目光又落回到我臉上:
“至於你,自詡聰明,也不過是我手中隨時就可以捏死的螻蟻!想出去?下輩子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