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自屍山血海中殺出,他臉上除了對我的擔憂,並無一點懼色與疲憊。
當年單槍匹馬殺穿敵陣的戰神,又回來了。
而此刻,周邊障礙已除,他將我裹入了懷中,見我脖頸破皮滲血,忙掩上金瘡藥包紮。
衣甲帶血,身上染塵,卻仍然讓我覺得無比安心。
前世於柴米油鹽中蹉跎半生,仍覺得身如飄萍。
如今雖處兵荒馬亂中,我卻不再是萍草,早已紮根在山石之間,而身側之人如雪山,萬年不改其堅貞。
此時,祁修謹的到來瞬間扭轉了局勢,太子雖中了蠱毒,卻仍是不甘。
他一手按著心口止痛,一手拄著佩劍,強撐著指揮附近的士兵:“殺了他們!殺了逆賊!你就是首功!”
但士兵們不拘是真上過戰場還是在京中訓練多年,無不聽過祁修謹昔日的威名。
更何況,去年東安國擾邊,祁修謹連夜急行軍,抵達邊境時不過幾日工夫,就打得敵軍後撤,捷報頻傳。
誰敢保證能從他手底下全身而退?
“一群廢物!”太子氣得發狂,勉力撐著再度懸賞:“今日之後便是孤的天下。殺一人,封萬戶侯,賞千金!”
眾人在殿內已久,外麵現在的狀況其實誰也不得而知。
太子這一僥叫囂,意在賒了顆定心丸給眾人。
士兵見識有高低,但重賞之下勇士多,這一聲後,竟還真有人鼓起勇氣飛撲過來。
祁修謹帶著我輕捷地閃過攻擊,提劍相迎。
但卻有一物破空而來,那士兵下一招未出,已口吐鮮血撲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