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浦年年都有珍珠上貢,品質超凡,一般大臣親眷少有珍藏,但太後總有賞人的時候,既有人得到,就不算太稀奇。
但西洲國的首飾工藝久負盛名,這一件更是珍品中的珍品,女子們皆愛美,不覺都心動神搖,更好奇太後會將之賞賜給誰。
“弟妹。”一個聲音忽然響起:“這套頭麵,哀家覺得還是最適合你。”
我放下茶盞,想看看是哪位宗室夫人得此殊榮,才發現眾人目光都在我身上。
一陣善意的笑聲響起後,我才意識到那是太後在叫我。
隻是,這稱呼我卻擔不起。
我緩緩走到太後麵前,福了福身:“多謝太後垂愛,但這點翠鳳冠太過華貴,隻有萬凰之尊才配得起,臣婦蒲柳之姿,用之反而折福。”
太後揚唇笑道:“這是我做嫂子的一片心意,弟妹是不願接受麼?”
這話中試探之意赫然。
我欠身道:“在內為骨肉至親,在外則有君臣之分。臣婦福薄,全仰仗太後護佑。請太後將寶物自留,另賜他物,臣婦愚鈍心腸也可稍安。”
太後滿意地笑笑,不再勉強,另賜了兩盒南浦珠於我。
我鬆了口氣回席,周圍的貴夫人都探身來瞧,豔羨不已。
鳳冠拿不得,這兩盒珍珠的分量也不輕,引人注目非我本意,但眼下也隻能勉強周旋了。
木秀於林,果然有人提及了祁修謹的新封地,我不卑不亢應付,隻說自己是本分行事,運氣略好而已,那問的人自己反覺無趣。
不經意地抬起眼,太後明明在和女官說話,眼神卻有意無意瞥向這邊。
如履薄冰,何時才能走馬平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