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閉嘴!”王翰林給了他一個眼神,站起身看向祁修謹:“王爺定罪是否過於嚴苛?就不怕招來朝中諸人的非議麼?據我所知,小侄還罪不至此。”
“案卷有載,本朝有類似案件的先例,罰的就是流刑。”祁修謹麵沉如水,有條不紊道明事實:
“王大人若有異議,不妨調案卷來查,順道也看看,刺殺王公大臣是個什麼罪責。”
王翰林雙目微瞠,終於低下了頭。
祁修謹見他心中有數,沒有再挑明事實,給對方留了幾分情麵,目光冷冷掃向眾人:“律法重於一切,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輕易動搖。”
在座的朝臣大抵家中都有涉案的人,此時方明白被叫來旁聽的緣故,也看到了這位攝政王維護國法的決心,一時間噤若寒蟬。
......
燭火昏黃,我小心替祁修謹的傷口換上新的紗布,抹上藥膏。
那一道長長的傷疤終於愈合,幾日後應隻留下淺淡的痕跡。
但他身上傷疤皆是少年時戰場上落下,如今這卻是來自於同僚,未嘗不是一種諷刺。
好在那一出殺雞儆猴也有了效果,自庭審過後,世家們安分了不少,有人甚至為自保主動上交了權力到朝廷。
太後那邊想來得償所願,算是為將來小皇帝親政除去了隱憂。
辛苦的隻有祁修謹一人。
我為他係好衣帶,心中仍是為他不平:“吃力不討好的事,你是做了個遍。你是無愧於心,隻可惜有些人......就連先前提攜的新科進士,他們也迫不及待去拉攏。”
祁修謹笑著搖搖頭:“讓他們爭去吧。生於皇家,我隻是儘了自己的責任。至於其他,辯與不辯,都無甚區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