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在那樣的情況下,能夠和親出去,對薑容音而言已是榮幸。
不讓她離開皇宮的,是薑昀。
那日皎月照亮光華殿的地板,被薑昀撕碎的衣裳落了一地,他說她就算是死,都得是死在他身邊。
憑什麼十六年的苦難是他來受,榮華富貴卻是薑容音的。
這是薑容音欠他的。
當時的薑容音被他折騰得哭紅了眼,沙啞的嗓音隻能一遍遍重複著對不起。
哪怕明明不是她的錯。
她說殿下對不起,她說她願意離開皇宮,哪怕去尼姑庵做一輩子尼姑。
不放過她的,一直都是薑昀。
“秦時言的事情,孤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。”
“小九,這是孤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,明白嗎?”
薑昀抬起她下巴,強迫她對上他的視線。
一道有著十足侵略性,避無可避的目光。
“我可不可以,回光華殿?”
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的薑容音,出聲落下這唯一的請求。
明日學知館還有課,薑容音不想讓人看到她從東宮出來。
薑昀是魏皇後的心頭肉,是大雍的天之驕子。
而她隻不過是因為薑昀心善,被留在宮中,毫無血緣關係的贗品。
勾引薑昀,害他做下有違倫理的事情,魏皇後不會放過她。
被人發現,為保皇家名聲,薑容音隻有死路一條。
“看孤心情。”
薑昀隻回了她這一句,
她看著四麵緊閉的門窗好似高高無望的宮牆,哪怕她變成鳥兒,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。
薑容音有些想哭,落下的淚被薑昀的指腹拭去。
“孤是真的想殺秦時言。”
“隻是留著他,才能警醒孤的小九,什麼該做,什麼不該做。”
薑昀的話一字一句落在薑容音的耳邊。
薑容音闔眸道:“我知道錯了。”
不知過了多久,薑容音睜開眼時,外麵已是華燈初上。
宮燈搖曳在風中,她懷中抱著一床被子縮在角落。
薑昀坐在不遠處的書案前,隻著了一件蜀錦蠶絲的衣袍,腰帶係得鬆垮,露出胸口的抓痕。
“醒了?”
聽到響動,薑昀朝著薑容音看來,而後薑容音看到他起身。
被子被薑昀扯走,他脫鞋上了床把人抱進懷中。
“殿下,我該回光華殿了。”
薑昀的手心帶著溫熱,聽到薑容音的話,他圈住她的腰身,眸光下移,晦暗不明:“走的了?”
一句話,讓薑容音羞紅了臉。
“明日學知館還有課,桑夫子的課,遲到了,會挨罵。”
薑容音聲音綿軟補了一句,而後彆過目光不再看他。
薑昀這人,盯著你看的時候,哪怕你穿著衣服,都像是沒穿一樣。
十足的侵略,浸滿的情欲好似快要把薑容音淹沒。
“孤倒是不知,小九這般愛上學。”
“穿衣服吧,向明送你回去。”
薑昀盯著薑容音看了一會兒,都快把人頭頂盯出來個窟窿後,才鬆了口。
“燕射宴後,定下太子妃人選,孤會把你送出宮。”
坐在那穿衣服的薑容音聽到這話,眼眉舒展開,他膩了?
隻是薑昀後麵一句話卻讓薑容音如墜地獄。
“母後不喜歡你,你就留在彆院做外室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