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就說你脾氣見長。”
“她是公主,你是什麼?”
薑昀的手落在薑容音的頭頂上,手指穿插進她烏黑的發中。
聽到這句,薑容音仰頭對上薑昀的目光,她沒回話。
一雙濕漉漉的眸子,倔強,不甘,卻又不能反抗。
“我是因為殿下良善,才能留下的......”
“你是孤的小九,僅此而已。”
薑昀打斷了薑容音的話,贗品二字就這麼被硬生生的阻斷在喉嚨中。
薑容音彆過頭,她什麼都不是。
不是薑昀的小九,不是大雍的九公主。
她是她自己,她是薑容音。
“明日不用去學知館了。”
薑昀淡聲落下這句,他去了一趟江南,再回來,她倒是生出了許多不一樣的心思。
“為什麼?我,我是說,學業還未結......”
薑容音轉過頭來,不知道自己剛剛哪句話又惹怒了他,竟然剝奪了自己去學知館上課的權利。
“不僅明日不用去,燕射宴前你都不用去了。”
薑昀站起身,薑容音看著他解開了腰封,玉石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。
再然後是罩衫,外衣,內裡......
“可是我想去學知館,不識字,我也伺候不好殿下。”
薑容音聽著他不容置喙的語氣,心中更加緊張,去學知館是她唯一能接觸到外麵的機會了。
想逃出皇宮,想在外麵的世界生活,薑容音不能什麼都不懂。
薑昀摘下手腕上的護甲轉過身朝著她走過來。
“你用學識伺候的?”
言下之意,識不識字無所謂。
“這一年,你的騎射之術沒長進,彆的地方倒是長進許多,想在燕射宴被當做活靶子?”
說著話,薑昀已經進了浴桶,溢滿的水灑了一地,他的視線還是一如既往的沾滿情欲。
浴桶就這麼點地方,薑容音連個退的地方都沒有,直接被薑昀圈在懷裡。
“殿下要教我騎射?”
薑容音眼眸微微睜大,薑昀低頭,吻落在她耳邊:“秦時言也在,小九不是有話要跟他說?”
沒等薑容音再說話,薑昀就讓她閉了嘴。
無妨,不管薑容音有什麼心思,他都會一點一點的給她掐滅。
入夜,薑容音睜開眼的時候,半明半昧的燈燭來回搖晃,她扯了下被子,守在外麵的寶銀睜開眼起身走進來。
“公主是口渴了嗎?”
床榻上,薑容音後背上又是青紫一片,簡直舊傷未愈再添新傷。
聽到寶銀的話,薑容音點頭。
等寶銀端著水過來,薑容音就著她的手將那一杯水喝下去。
“幾時了?”
“已經寅時了,殿下走時說公主今日不用去學知館,讓您在光華殿好好歇息。”
寶銀給她把被角掖住,想起自己在殿外聽著薑容音的哭聲時,心情有些複雜。
如今殿下倒是越發不顧及了,都追到光華殿來了。
“寶銀,你幫我去學知館拿本書來。”
“就是之前林小姐借我的那本,我放在書案下了。”
那是汀州蓬溪縣誌。
是林小姐從汀州帶來的。
薑容音想過,要跑就跑遠點,而汀州距離京城千裡之遙。
林小姐說過,那裡教化未開,村民質樸,很好相處,所以就算她沒有貫籍冊和路引,也可以在汀州活下去。
隻要不用貫籍冊,薑昀一輩子也不會查到她的去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