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著飄揚的輕紗,薑容音對上了薑昀那雙如千年寒潭一般的眼眸。
他在笑,可笑卻不達眼底。
黑眸壓下的,是不悅和怒氣。
薑容音上前,撩開輕紗,而後走到薑昀身邊,將那封信撿起來。
上麵沒有署名,也沒有稱呼。
她顫著手打開那封信,熟悉的字跡躍入眼簾。
薑容音猛地抬頭看向薑昀。
那是薑昀的字跡,根本不是秦時言的。
“手抖得這麼厲害,在害怕什麼?”
薑容音就站在薑昀麵前,他一伸手便將薑容音拽到了自己身前。
信紙被薑昀抽走,揚手丟下,便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。
“殿下,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。”
薑容音有幾分掙紮,想抽出自己的手。
“倘若這不是玩笑,秦時言真的給你寫了信。”
“小九,你又該如何?”
薑昀緊緊握著她的手腕,看著她半跪在小榻旁的模樣。
薑容音腿上的傷還沒好,如今跪在這裡,磨得她生疼,一張小臉都有些煞白。
“我有些疼。”
她抬眼看向薑昀,輕呼了一聲。
可薑昀並沒有就此鬆開她。
薑容音跪得腿疼,手腕更疼。
“孤年少時,便在軍中,彼時年歲尚小,軍中老兵總愛欺負孤。”
“但那時,孤不過是一個小兵卒,自然是抵不過百夫長,千夫長,所以孤想了個法子,可以一勞永逸,讓他們再也不敢欺負孤。”
薑昀緩緩鬆開薑容音,手指落在她的臉頰上。
女娘生就一副好容貌,如今這副眼眶發紅,淚珠欲落不落的模樣,確實很惹人憐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