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後,薑容音鬆開寶銀,去把傷藥拿過來。
有幾分清涼的藥抹到寶銀腿上的時候。
寶銀紅著眼又要哭。
“公主對奴婢真好。”
她不過是個奴婢,可是薑容音待她,如同親姐妹一般。
“因為寶銀值得。”
寶銀也是她在這世上,割舍不下的人。
薑容音在宮中過得不好,但幸好,還有寶銀和她相依為命。
“公主也值得,公主是全天底下最好的人。”
給寶銀上完藥後,薑容音就讓寶銀去休息。
而後她拿出盛淮安給的那本遊記看起來。
遊記是手寫裝訂的,落在紙張上的字跡,如鐵劃銀鉤,蒼勁有力。
倒是和盛淮安的性子,有些不大一樣。
薑容音甩開這些念頭,對比著輿圖,在這本遊記上翻找著。
玉衡山脈是龍脈,由它隔開了京都和西郊山以外的州府。
汀州雖然遠,但從林妙妙的口中,薑容音也知道,那是一個最適合她去的地方。
可一開始,她沒有想到,依照薑昀那般謹慎的性子,隻有汀州一個地方,他找她,簡直易如反掌。
所以薑容音隻能放棄汀州。
學知館的學子,薑容音幾乎都問了個遍。
大部分都是京都附近的州府,亦或者本就是京都人。
隻不過有幾個卻不是。
薑容音根據他們所說的,再結合輿圖,終於圈出來一個,最適合的地方。
遙州,距離京都並不是很遠,而且就在玉衡山脈下。
她想過,跑得遠遠的,這輩子都不再回京都,不被薑昀抓到。
薑昀當然也知道,給她一個機會,她會有多遠跑多遠。
那如果,薑容音不去很遠的地方,而是待在距離京都不遠的地方呢?
她握著手中的筆,深吸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