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時言說,薑昀好似也默許了這件事,隻等李家來京城。
他不想薑容音的一輩子毀在這些人手裡。
他說阿音,你必須離開京城。
不僅要跑,還要跑的遠遠的。
燕射宴時,秦時言會安排人,讓薑容音裝作被野獸吃掉的假象,而後再帶她離開。
信紙的最後,秦時言說,他若出麵,薑昀必定能察覺到。
所以他留了接應的人,還準備好了銀兩地契,最重要的是,一個全新的身份和貫籍冊。
‘吾愛阿音,時言食言,未能救你脫離苦海,是我之過。’
‘我知道,也明白,從你在箭亭避開我的時候,我們就已經不可能了。’
‘如今我已有婚約在身,斷然不能讓你再背負罵名,你喚了我十年的哥哥,這一次,就當是做哥哥的,唯一能替你做的事情,不要拒絕,不要愧疚。’
薑容音眨眼,一滴淚落在信紙上。
‘往事堪堪亦瀾瀾,前路漫漫亦燦燦,願你如月之恒,如日之升,前行坦蕩,無我也好。’
一封信讀完,薑容音已經泣不成聲。
秦時言是最懂她的人。
他準備好了一切,甚至怕他自己連累到薑容音,連最後道彆的機會也放棄了。
他說往事不堪回首,說前路坦蕩。
可時言,從未食言。
薑容音起身擦乾淨眼淚,將這封信丟進燈燭裡。
信紙一瞬燃燒成灰燼,飄飄灑灑的落到地上。
她在薑昀的心中,是權衡利弊的交易品。
可有人,將她放在心上,珍之愛之。
秦時言從未對不起她,可卻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了他的身上。
他是這全天下,最惦念她的人。
可是薑容音不能按照他的計劃走。
被薑昀發現,他絕對不會放過秦時言。
不讓秦時言再卷入這些紛爭,同樣也是薑容音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