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般矜貴高傲的人,竟然伸手接過了那杯水。
戚如豐不動聲色地看了薑容音一眼,招手讓那小少年先帶薑容音出去。
等他們走遠後,薑容音聽他問薑昀:“你是瘋了不成?”
後麵的話,她沒聽清。
“他,經常來這裡?”
薑容音停下步子,看向身側的小少年問了句。
小少年搖頭:“公子不常來,但這裡的許多人,都受過公子的恩惠。”
聽到這話,薑容音眼眸微微睜大。
受過,薑昀的恩惠?
薑昀還會救人嗎?
此時院子中,戚如豐強忍著怒氣道:“我現在,越來越看不懂你了,你究竟要做什麼?”
薑昀手中握著那杯水,轉動了下手腕: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不知道你還帶她來,就不怕,你的身份暴露?”
說到這裡,戚如豐深吸一口氣:“彆忘了你我要做什麼。”
“況且,你不是最恨她嗎?”
薑昀眼眸微動,劃過一道幾不可查的異樣。
見薑昀不說話,戚如豐半眯了下眸子繼續說:“還是說,在皇宮待久了,真的想,取而代之了?”
“孤有分寸。”
“徽之,皇宮就是一座,糜爛而又華貴的牢籠,彆忘了你要做的事情。”
戚如豐站起身,用羽扇壓住他的那杯水,而後彎腰看他。
“若是那薑容音,敢壞我的計劃,我不介意,替你殺了她。”
他圖謀了十年,整整十年,這個計劃,絕對不能被任何人破壞。
隻聽戚如豐壓低聲音,沉聲說道:“彆忘了你的名字,叫薑徽。”
做久了旁人,就會忘記真正的自己。
所以,戚如豐才要不斷地提醒薑昀。
他究竟是誰,他姓甚名誰,他又為何,坐在了如今大雍太子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