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容音便回了一句:“殿下指的遺憾是什麼?”
是遺憾他的仇家沒有一箭直接將他射穿,讓他這禍害早早去見閻王爺嗎?
“替孤上藥。”
薑昀沒再繼續這個話題,出聲讓薑容音坐下來。
他似乎,倒是挺鐘情讓薑容音給他上藥。
幾次受傷,給他處理傷口的,都是薑容音。
薑昀手上的傷在順州的時候,魏慶義早就派大夫給他處理過。
隻是趕了一夜的路,傷口此時外翻,露出裡頭的軟骨,瞧著倒是駭人得很。
薑容音深吸一口氣,將藥粉撒上去。
她低頭,帶著幾分不情願地給他吹了吹。
‘我阿娘說,傷口疼的時候,吹一吹就不疼了。’
‘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也不哭啊?’
稚嫩的聲音在薑昀的腦海中重新回蕩起來,他目光染上些許灼熱的看著薑容音。
會哭的孩子有糖吃,可他沒有爹娘,也沒有家。
即便哭了,也沒人會心疼。
那是他離開薑家許久後才明白的一個道理。
所以,從那往後,即便是受了瀕臨死亡的傷,他都沒有哭過一次。
“阿音可要盼著孤長命百歲才是,孤要是死了,你也得死。”
冷不丁兒的,薑昀突然說了一句,薑容音皺眉,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。
快速給薑昀包紮好傷口後,薑容音就要起身同他拉開距離。
隻是他用另一隻手拉著薑容音直接坐在他腿上。
“彆回宮了。”
“孤送你回北園。”
薑容音被他一手圈著,聽到這話,心中一緊。
他怎麼又起了讓她去北園的心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