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太醫跟著向明出來後,問了一句:“向侍衛,這藥,是給誰用的?”
“怎麼了?”
聽張太醫這麼問,向明還以為他是有什麼發現,可張太醫卻是搖搖頭:“沒什麼,隻是問問。”
“一位瞎眼的姑娘。”
此話一出,張太醫皺了下眉,而後點頭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張太醫,此事事關重大,若是你想起來,亦或者這藥有什麼問題,一定要來東宮。”
見向明神色冷凝起來,張太醫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等送走張太醫後,向明守在門口,看著屋子裡那一盞有些微弱的燭火。
京城的夜,入了秋後,越發冷了起來。
薑昀就這麼仰靠在椅子上,整張臉都隱在黑暗之中,神色未明。
他的指尖敲在椅子的扶手上,落下一片錯落光影。
在還沒有成為薑昀前的記憶,就這麼突然的,再次湧上腦海。
他叫薑徽,是如今皇帝的親哥哥寧王的兒子。
同樣也是,豐州的世族。
其實那日同薑容音的話,不是假話,容薑兩家的婚事,並非是什麼戲言。
那張被燒毀的僅剩一半的婚書,如今還在他手中。
若非是那場禍事,他合該是容音,正兒八經的未婚夫。
可是她,丟下了他,拋棄了他,一走了之,再也不回。
而他,失去了所有,成為了這世間,隻為複仇而生的棋子。
薑昀,不,薑徽,他如今已經不知該如何稱呼自己。
他究竟是誰,就連他也不知道了。
其實他不是什麼執掌棋盤的人,他也是這棋盤上的一顆棋子。
以身入局,以己為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