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他麼把我們當呆子哄啊!”林恬恬尖著嗓子大喊大叫,死活拉著向晚不讓她走。
向晚鐵青著臉,怒火幾乎要衝出胸腔,“林恬恬,你彆太過分!”
林恬恬緊拽著她的衣服不撒手,“我就過分了,你還能……哎呦!”
“林恬恬,你真的很煩!”向晚把那條被撕破的工作服扔到了林恬恬的頭上,一腳把她踹在地上,然後隨手抄起門後麵的椅子,掄起來,朝著她頭的位置砸下去。
血液瞬間滲透了蒙在林恬恬頭上的工作服,綻放女人巴掌大的血蓮花,美豔逼人。
剛才還吵吵嚷嚷的人群似是被人按了暫停鍵,啞然無聲。
隻有林恬恬還在罵罵咧咧的,憤恨的瞪著向晚。
向晚跟沒聽到似的,掄起椅子接著打,她的神色一直很平靜,卻讓人無端覺得遍體生寒。圍觀的人很多,但一個來攔她的都沒有。
地上蔓延的血跡越來越多,濃鬱的血腥味讓人作嘔。
林恬恬再也不罵了,用虛弱的顫抖的無力的聲音跟向晚求饒,間或帶著幾道疼痛到極點的尖銳哭聲,聽的人頭皮發麻。
“知道我不是好人,以後就安分點,彆惹我。”向晚腿疼得要命,胃裡也一陣辣辣的,可她在監獄裡兩年,這些疼痛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。
她扔掉椅子,蹲下,摘掉了蒙在林恬恬頭上的沾滿血跡的工作服。
林恬恬在地上蜷縮著身子,滿臉是血格外猙獰,眼底卻滿是惶恐,還有自以為藏得極深的狠毒。
“我的話,聽清楚了嗎?”向晚垂眸看著她,知道她不服,卻沒有打算對此說什麼。
監獄裡的世界還有賀寒川告訴她,弱肉強食,沒有人會同情弱者。
林恬恬顫抖著身子點頭,透明淚水衝開臉上的血跡,又很快和血跡混合在一起。
“怎麼這麼熱鬨?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活動?”慵懶華麗的女音穿過人群,傳了過來。
向晚身體一僵,腦子裡嗡的一聲,一片空白。
她剛才不該這麼衝動,該忍著的。
她站了起來,身體止不住顫抖。
如果夢蘭把這件事告訴賀寒川……她舔了舔乾澀的唇,不敢再往下想。
人群自動分流,給夢蘭讓出一條道路。
她走到門口,看著地上沾滿血跡的人,氣笑了,“在宿舍裡把人打成這樣,這是誰這麼厲害啊?”
向晚睫毛顫動得厲害,向前一步,聲音因許久未進水有些啞,“我打的。”
已經習慣了沒有任何解釋。
“蘭……蘭姐,”林恬恬哭哭啼啼地爬起來,“要不是您過來,我都要被向晚打……打死了,這種人……不能……不能留在夢會所啊,太……太危險了……”
其他人跟著附和,嚷嚷著讓夢蘭開除向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