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!”向晚拔掉針頭,光著腳下地,擋在賀寒川身前。他們家惹不起賀寒川的。
向宇拳頭停在半空,雙目赤紅,說的咬牙切齒,“晚晚,你讓開!”
“時間不早了,嫂子還有孩子們肯定在等你,你先回去吧。”向晚眼底滿是祈求,哥哥是唯一對她好的人了,她不能因為自己,連累他。
向宇收起拳頭,逼下眼底的淚,怒視著賀寒川,“姓賀的你記住了,要是我妹妹出了什麼事,我拚了這條命,也要你付出代……”
“哥,回去吧。”向晚扯了扯他的衣服,打斷了他的話,“頭上的傷注意點,有什麼不對就趕緊來醫院。”
向宇猩紅著眼看著她,想說什麼,但嗓子卻如同堵了一團棉絮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片刻後,他抽出一張卡,塞給她,瞪了一旁的賀寒川一眼,轉身走了。
向晚低頭看了眼手裡的卡,還是上次那一張,她無聲歎了口氣,把卡放到工作服兜裡。
隻要她不動卡裡的錢,爸媽那裡應該不會知道。
“對不起。”她對著賀寒川九十度鞠躬,疲憊地說道:“剛剛的事情,我替我哥道歉,請您見諒。”
“你們兄妹的感情倒是好。”賀寒川意味不明地說道。
向晚抿了抿唇,跪在地上,“對不起,請您見諒。”
“我不是封建王朝的皇帝,沒看人三叩九拜的癖好。”賀寒川垂眸看著她,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下,“起來吧。”
向晚膝蓋上的淤青還沒好,胃又疼得難受,她雙手撐著地麵,艱難地站了起來。
“為什麼輸液?”賀寒川偏頭看了眼吊瓶。
嘴裡的酒氣還沒消散,熏得向晚反胃,她儘力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,可開口時還是帶了幾分難掩的苦澀,“喝酒喝太多,胃病犯了。”
賀寒川黑黝黝的眸子在她身上停頓了幾秒,而後挪開目光,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。
向晚心知不該抱有什麼幻想,也知道不該期望他會因此對她有所愧疚,可真得聽到他隻是隨口嗯一聲時,她還是忍不住地失落。
原來她在他心裡的地位,比她想象的還要低……她高估自己了。
叩叩叩!
有人敲了敲門,不等裡麵有所回應,就推門走了進來。
江清然穿著白色小禮服坐在輪椅上,掛著完美笑容的臉在見到賀寒川也在這裡時,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和嫉妒,但很快恢複自然。
她推著輪椅到了他身旁,嬌羞道:“原來寒川哥記得我今天來複健,我還以為你這麼忙,忘了呢。”
向晚低著頭,垂在腿兩側的手緊攥著衣服,隻覺得地麵的涼氣順著腳底一路蔓延到心裡,冰涼一片。
怪不得賀寒川會來醫院,原來是因為江清然在這裡複健。
“腿恢複得怎麼樣了?”賀寒川掃了眼江清然大冷天裸露在外的腿,眼底閃過一抹譏諷。
“醫生說,恢複得再好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樣了。”江清然苦澀得笑了笑,低聲說道:“不過沒關係,就算我這輩子都不能跳舞了,我也不會怪向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