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我真的沒事,你彆衝動啊。”江清然急得都快哭了,“我們走吧。”
“一會兒再走,她做錯了事情,得有懲罰。”江戚峰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眼淚,眼底晦暗不明,“哥絕對不會再讓她欺負你了。”
當年清然為了幫他追向晚,主動和向晚做朋友,結果卻害她丟了一條腿……是他對不起清然。
“哥,你來的快,向晚還沒動手,你……反正我不怪她,你就不要亂摻和了!”江清然急急躁躁地說著,滿臉擔憂。
向晚看著她爐火純青的演技,自認不如,又覺得諷刺。
賀寒川、江戚峰商界新秀,同行還有媒體、大眾都誇讚他們精明能乾,是商業天才;她爸浸淫商場多年,很多人都說他笑麵虎,一肚子算計。
可就是這些被稱讚精明的人,一次次相信江清然的鬼話,反而她那個被人說無所事事的混賬哥哥每次都相信她……多可笑啊!
“跪下道歉,或者我讓賀總趕走你,你自己選一個。”江戚峰沒再理會江清然,而是直直地看著向晚。
“又是跪啊……”向晚笑了,怎麼她到了夢會所以後,都喜歡來她頭上踩幾腳呢?
她看著這個曾經她覺得為人正直的好友大哥,緩緩地跪了下去,是她眼瞎,識人不準,“對不起,江小姐。”
見此,江戚峰眼底閃過一抹失望,寒著臉說道:“無可救藥!”
寧願不要尊嚴,也要留在夢會所繼續享受紙醉金迷的生活,他當初怎麼會愛上這種女人,還愛的那麼瘋狂?
“向晚腿上的淤青還不知道好了沒有,哥,你彆讓她一直跪著了。”江清然極力為向晚說好話,‘一直’兩個字咬得極重。
她越是這樣,江戚峰越是替她不值,“隻吃虧不長記性,你遲早要栽大跟頭。”
他說著話,推著輪椅朝預定好的包間走去。
江清然回頭看了一眼,見向晚已經站起來了,有些失望。她還以為哥哥會像那天一樣,至少讓向晚跪上大半天的……可惜了。
向晚看著兄妹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包間門口,垂著眉眼站了片刻後,才忍著後背和臉上火辣辣的疼,繼續打掃。
她今天上的夜班,下班已經是淩晨兩點。
林恬恬不在,可能陪哪個客人外出過夜了。
周淼正坐在鏡子前卸妝,見向晚進來,啊了一聲,“真的有人打你了?”
向晚疲憊地嗯了一聲,坐在床上,累得一動不想動。
“我聽人說,向健國打的你,他還是……你爸?”周淼湊到她跟前,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都覺得疼。
嘴角都打出破了,臉腫得這麼高,這巴掌得用了多大勁兒啊?
“不是。”向晚頓了一下,才垂著眸子說道:“他不是我爸。”
“我也覺得不是!你要真是向健國的女兒,他怎麼可能讓你在這種地方當清潔工,還打你?那群人淨胡說,一天天閒的沒事乾!”周淼原本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,聽她否認,說話時又輕鬆起來。
向晚沒應聲,隻是垂著眸子,怔怔地看著因當清潔工而日益粗糙的手,胸腔內酸酸脹脹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