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鏢沒說話,隻是皺眉看著她。
她回看著他,努力讓自己維持自然,“你有什麼要交代的,或者要說的,現在就說吧。不然一會兒賀寒川上來了,你什麼都說不成,到時候可彆把這一切怪在我身上。”
保鏢猶豫了一會兒,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相信她。
片刻後,他拿出一個小拇指大小的黑色東西,遞到了她跟前,“麻煩向小姐把這個戴上,在您跟賀總分手之前,就算上廁所,也要帶著。”
向晚接過來,上下左右看了看,放到了衣服口袋裡。
“這是收音器,您說什麼,我們隨時都可以聽到,麻煩您戴在脖子上。”保鏢從她衣服口袋裡把那個東西拿了出來,重新遞到了她跟前。
這東西用個繩子穿著,戴在脖子上確實像個不起眼的裝飾物。
不過向晚這次看了幾眼,沒有接,“你確定讓我把這個戴在脖子上?”
她掏出脖子上戴著的綠色玉墜,在他開口之前說道:“這個項鏈是我哥哥給我拍下的生日禮物,也就是值個一千萬吧,平時我都戴著。你說我要是突然換了項鏈,賀寒川會不會問,這個東西誰送我的?”
她果然沒猜錯,這些人根本不會給她和賀寒川單獨相處的機會。
“您不戴在脖子上也可以,但麻煩您隨時帶在身上。另外,請您不要嘗試用紙筆一類的東西跟賀總交流,我們會把相關的東西都收拾起來。”
“如果我們發現您有什麼可疑的地方,到時候您該擔心的,就是您能不能活著這個問題了。”
保鏢警告她的時候,聲音一直壓得很低,而且隨時注意著門口的動靜,警惕性很強。
向晚這才接過那個東西,重新放到了衣服口袋裡,“這個你放心,我比誰都惜命。就算再喜歡賀寒川,我也不會把命搭進去的。”
“您倒是個明白人。”
“過獎了,換成你,你應該跟我一樣的選擇。”向晚瞟了幾眼保鏢,但從他的神情上,無法猜出他是否相信了她的話。
保鏢沒再停留,開門出去了。
他找了個相對私密的地方,給上麵的人打了個電話,“向晚今天跟賀寒川一起洗澡,我們不好跟著,也不知她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。”
“要不要找個機會,直接把她做了,這樣的效果跟讓她和賀寒川分手差不多,都能擾亂他。”
電話那端的聲音蒼老而威嚴,“不用,按照原計劃進行就可以,實在不行,再想其他辦法。不許動向晚,除非萬不得已,聽到了嗎?”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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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寒川穿著浴袍下了樓,就見裴嵩跟鐘邵寧都坐在沙發上,而他們帶來的打手,則站在他們身後,密密麻麻一片。
見下來的不是向晚,而是賀寒川,裴嵩臉上一片蒼白,狐狸眼底的笑意也瞬間消散無形。
他下意識站了起來,帶著幾分忌憚道:“賀總什麼時候回來的,怎麼我也沒聽到點消息?”
“我什麼時候回來,還得跟你報告?”即便是浴袍這樣居家類的衣服,穿在賀寒川身上也有一定的壓迫性。
他走到沙發旁,裴嵩立刻往旁邊讓了讓,賠笑道:“我也隻是隨便問一句,沒有其他意思,賀總千萬彆多想。”
賀寒川沒理會他,坐下了,好整以暇地掃了眼那些打手們,“裴少跟鐘二少帶這麼多人來我家,什麼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