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蘭苦笑了一聲,她輕輕地掙脫開封牧摟著她的手臂,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,繼續向前走。
封牧試圖抓著她的手,卻落了空,就像是一個做錯事要迫切彌補的小孩,連忙開口,
“夢蘭,我會繼續調查當年的醫藥事故,如果劉長明真的無辜,我會儘全力給你們補償!”
夢蘭的腳步不覺得踉蹌,差點就被絆倒在地,聽到‘補償’這二字,想吃了炸藥般,眼底裡頓時湧上了憤怒,“不必!”
她緊咬著牙關,喉間的艱澀宛如卡著魚刺,咽不下也吐不出來,近乎歇斯底裡的怒吼,“你補償不起,我父親這麼多年的牢獄之災,你拿什麼來賠償?就算是你捧座金山過來,能換得了他的自由,他被損掉的名譽麼!”
封牧愣住,看著夢蘭那絕望的背影,漆黑的雙眸裡的情緒尤為複雜,他在商場上叱吒風雲那麼多年,向來能言善辯,可到了如今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對不起,在這一刻,太過不起眼!
夢蘭伸手擦拭順著臉頰掉下來的眼淚,可淚水擦不完,繼續挺直了腰板,邁動著腳步向前走,可卻宛如踩在刀尖般,尤為艱難。
“沒出息,不許哭!”她暗罵著自己。
有什麼好哭的。
她的心早就死了,也不愛了,所以再多的補償,她也不屑於多看一眼。
可過程太過於轟轟烈烈,所以在徹底離開時,也做不到能夠灑脫告彆,她隻希望能夠有一天無聲,也無息,徹底消失。
目送著夢蘭的身影離開,封牧也心亂如麻的不像話,靠著欄杆上抽了好幾根煙,賀寒川給他打來電話,一接通,那邊的聲音特彆吵雜:
“封狗,我老婆今晚回娘家,來MT酒吧喝酒,給你安排妹子,讓我抽煙就行,在家快憋死了!”
封牧的眼色漸沉,似呢喃般,有些憂愁的開口,“怎麼挽回一個女人的心?”
電話那頭的賀寒川沉默了幾秒鐘,瀟灑利落的給出了兩個字,“死亡!”就‘啪的一聲無情的掛了電話。
封牧看著黑下來的手機屏幕,無奈的苦笑。
如果死亡能解決事情,他恐怕早就做了,但怕就怕他死在夢蘭的腳底下,她都會覺得自己礙眼!
夢蘭將自己關在房間裡,發泄般大哭了一場後,才覺得心情舒暢了些,結果才剛站起身,肚子就傳來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。
她的眉頭蹙起,扶著身旁的櫃子走進了衛生間,還以為是生理期來了,去檢查了一下後發現並沒有血,隻好先翻出來一個護墊墊在內內上。
洗完了臉,夢蘭才恢複了一些精神,但肚子實在是太疼了,比以往任何一次的生理期都要疼,她先去倒了一杯熱水喝掉,後來也不知道怎麼走到了床上,躺在上麵迷迷糊糊就睡著了。
但這一晚上,她睡得並不安穩,肚子疼的她渾身直冒冷汗。
直到後半夜,她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一隻溫熱的大手正溫柔的給她揉捏著小肚子,漸漸地幫助她減少了一些痛意。
夜很寧靜,她的眉頭紓解,沉沉地進入了夢鄉……
王家
“啊!這個賤人!”
王芷珊今天的臉可算是丟儘了,一回到家後,就崩潰的將能砸的花瓶全都砸落在地上。
傭人們在一旁瑟瑟發抖,暗自裡嘟囔,“王小姐,又開始發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