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素雅都已經是極為委婉,依著今個兒這樣的場合來說,段氏隻帶了一套時下早就已經不流行的頭麵,上頭大多還都隻是一些素銀簪子所做。
就是說上一句,寒酸也不為過。
往常,哪家辦了宴會,段氏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,恨不得把所有值錢的頭麵都戴在頭上身上,如今輪到她自己辦宴,反倒是打扮的連著六品官員的侍妾還要不如。
可見她是真的把自己所有首飾頭麵都典當了個乾淨。
她一時忍不住笑彎了眉眼。
“大抵是覺著人老了,越發不喜那些貴重的東西。
戴的素雅一些倒也沒什麼不好。”
之前她讓婆子出去典當首飾頭麵的事做的並非那樣隱蔽,倒也有不少人知曉事情真相。
眼下卻聽她這般說著,眼中頓時閃過些許嘲諷。
而在場眾人之中,一些官職低微的家眷並不知曉其中緣由,臉上同樣不高興。
按著年紀算,她在眾人之中確實是不算最大的那個。
眼下這樣說,雖然暫時解了自己的窘迫,不至於被楚南夕說的麵紅耳赤,直接尋個地縫鑽進去。
但她也沒想到,這句話會得罪更多的人。
在察覺出眾人神情各異後,這才瞬間明白過來,連忙開口著補解釋,隻可惜眾人又並非是傻子,哪能任由著她忽悠哄騙。
任憑她如何說,眾人臉上始終神情淡淡,除去與她交好的幾個夫人,皆是在沒了之前的那副熱絡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