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葬禮沒有墓地,夏晚把夏青山的骨灰放在了出租屋裡,一開始很不習慣,總是會喊一聲“爸” ,看著爸爸睡過的床,蓋過的被子,用過的盆,生活上到處都充滿他的氣息。
開始想他的時候,夏晚就會看手機裡保存的照片和視頻,小的時候爸爸把她放在肩膀上,那麼大的一個人,如今就成了一盒子灰。
死人生前的東西大多都會燒掉,夏晚舍不得燒還保持原樣。
請了一周的假很快就過去了,夏晚繼續上班,在電梯裡站著臉上掛著僵硬的微笑,行動上像是台機器。
麵對有人惡意的調侃她也裝作沒聽到,忙碌一天回去後開始做飯,一不小心做多了,她倒了一碗滾燙的湯下意識的端去臥室,端到門口才反應過來裡麵沒人了,她爸已經死了。
手裡的湯碗應聲落地,連湯帶碗砸的遍地都是,她呆呆的看著地上的狼藉,往後退了小步,半晌後蹲下身去撿,一邊撿,一邊眼淚大顆往下落。
她抬起手臂擦了一下臉,麻木了好久的心臟在這一刻終於疼了起來。
從連綿不斷的微疼痛一直到能把人逼瘋窒息一樣的痛苦,夏晚痛哭失聲,這一刻的她悲傷的像一個幾歲的孩子一樣純粹而真實。
莊言的喜事,她的喪事。
夏青山讓夏晚不要記恨誰,可能也是想到這一天吧。
人有喜怒哀怨,怎麼不怨恨呢?但比起怨恨莊言的無情她恨的是自己。
對不起不是一句話就能解決得了的,要付出慘痛的代價。
就比如上一世的莊言因為他們死在了55歲這年,而這輩子失去莊言的他們,死的死殘的殘廢的廢,一無所有就是該有的下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