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北墨寒的辦公室,他在旁邊處理文件,喬安然在會客的沙發附近坐著,眼前鋪著一張白白的紙。
一個小時過去了,紙上還是一點印記都沒有。
喬安然的腦海裡湧現著各式各樣的奇特的事物。
不知道為什麼,她感覺自己腦子裡的某個地方被堵住了一般,明明有很多創意就在那個出口向外跑來,卻總是打不開那個閥門讓它們洶湧出來。
喬安然從沙發上坐著,轉變成雙腿盤在地毯上,時鐘的短針轉了一圈又一圈,來向北墨寒彙報工作的人換了一群又一群。
她還是始終打不開那個閥門。
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,每次喬安然想要伸手去觸碰那個閥門的時候,大腦就一陣緊縮,仿佛是大腦的保護機製一樣,隻要去想那些事情,就會條件反射般地將自己排除在外。
自己曾經,因為繪畫,有過什麼悲痛的經曆嗎?這到底是為什麼……
……
紀琳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寫寫畫畫,自己這次甚至連一個確切的形狀都畫不出了。
煩躁地扔下手中的畫筆,腦海裡全是剛才進來的那個女人的身影。
喬安然是嗎?就是她否決了自己的創意,還把自己的設計圖批評的一文不值;
就是她,還敢光明正大地呆在自己未來的未婚夫身邊嗎!
當時江老爺子壽宴上自己匆匆見過她一麵,心想不過是仗著自己的美貌,想攀龍附鳳的女人罷了,早晚會像一塊抹布似的被扔掉的。
可如今,她竟然帶著來了“恒遠”,否決了自己的創意,還想親自來設計?
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!紀琳琅手下的畫稿被她捏作一團,抬手,連看都沒看,一下扔到了垃圾桶裡。
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拿起文件夾,眼中充滿不屑地來到五十三樓。
咚咚咚——
敲了幾聲之後,紀琳琅推門而入,望著辦公桌前麵的北墨寒,表情非常自然地來到了他的桌前。
“說。”北墨寒連頭都沒抬。
紀琳琅深吸了一口涼氣,笑著說道,“總裁。”
北墨寒停下手裡的工作,詫異地抬起頭來,“你來乾什麼?”
“你說過,我有什麼問題可以來五十三樓請教。”紀琳琅回答道。
“我是說讓你找秦舞……”北墨寒皺眉。
沒等他說完,紀琳琅迅速的說道,“她不在,整個五十三樓隻有你。”
北墨寒的餘光掃了一眼喬安然,發現她好像托著臉頰睡著了。停頓了停頓,說道,“什麼問題,說吧。”
“你退回來的設計圖,我重新審視了一番,”紀琳琅說道,“可是我這幾天畫了好多次,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的不滿意。
所以,我想問,你有沒有什麼具體的要求,或者,你真的覺得我第一次的圖很差嗎?”
紀琳琅的眼睛直盯著北墨寒,充滿了不速之客又不善的眼光。
北墨寒的鋼筆輕輕敲了敲桌子,說道,“我承認你是有創意的……秦舞沒把退回去的原因跟你講清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