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由著北墨寒將自己的衣服重新整理好，又把他的外套脫下來蓋在自己的身上。
喬安然默默承受著一切，就如同默默承受著他剛才的行為一樣。
為她穿好、蓋好之後，北墨寒突然歎了一口氣，眼裡盛滿了無法描述的說不上是心疼還是無奈還是什麼的情緒。
兩個人就這樣靜默著，誰也不動，誰也不說話，就這樣對視著。
良久，嘶啞的聲音響起，“對不起。是我太衝動了。”
喬安然聽著，沒有回答，也沒有譏諷。她自己在心裡思考著，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，能讓北墨寒這個冷血的如同君王一樣的人物，一次一次的給自己道歉。
“你是會娶紀琳琅的吧？”喬安然突然笑了，無厘頭的來了這麼一句。
北墨寒心裡咯噔一下，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了自己的喉嚨裡，也卡在了自己的心上。
“你是會娶紀琳琅的。”喬安然笑著，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，隻不過剛才是問句，現在，是陳述。
“不會。”北墨寒冷冷地開口，這個女人難道永遠記不得自己的好嗎。
“不會嗎？”喬安然輕笑，接著說道，“我可不信。”
聽著她的話，和她好像什麼都滿不在意的語氣，北墨寒在下麵悄悄地握緊了拳頭。
感受到北墨寒緊繃的姿態，喬安然低下頭，看著他握緊的拳頭，還是那樣恣意地笑著，讓人看不懂她在想什麼。
“總有一天，我是會有自由的，對嗎？”喬安然又抬起頭，此時的笑容更燦爛了，仿佛身處在一個很放鬆的境地，緊緊地盯著北墨寒的眼睛，問道，“等你娶了她，我就會恢複自由了吧？”
北墨寒握緊的拳頭上青筋暴起，他仿佛在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，聽著喬安然好像每一句都綿軟軟的，卻還像鋒利的銀針一般，一下，一下地，插在他的心臟上。
喬安然默默得等著，笑著，想看北墨寒會怎麼反應？她心裡在想，這個拳頭，到底會不會揮到她的身上來？
最終，北墨寒還是無力地鬆開了自己的拳頭。
拳頭鬆開的同時，仿佛他自己也被什麼東西打散了一樣，看起來渾身頹廢而又無力。
北墨寒的眼睛緊緊地看著喬安然，看著她的笑，到底是不是從心底發出來的；
聽到的她的那些話，到底是不是她的真心話……
難道她已經變了嗎？
失去記憶的她，失去了她的過去，所以她連自己也不要了，對嗎？
從頭到尾，都是自己在逼迫著她，讓她承受著這種折磨嗎？
北墨寒緊繃的臉突然鬆了下來，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嘲諷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