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安然眼神仿佛呆滯了,就靜靜地捧著手裡的胸針,恍惚之間,一滴淚水從眼眶奪出,不受控製地滴落在了胸針的藍寶石上。
晶瑩的淚珠映襯著藍寶石的顏色,折射之中,照應出喬安然的臉,有些紅彤彤的鼻頭,眼裡的情緒悲傷至極。
這是第一次,自己真實地觸摸到這個胸針,比當時在雜誌畫報上,看到這胸針的時候,那些悲傷的情緒來得更加深刻,更加肆無忌憚。
“我這是怎麼了?”喬安然沒有哭,隻是流淚,她伸出手,慢慢地拭去自己的淚水,語氣有些呆楞的說道。
“喬喬。北墨寒默默地叫了她一聲,企圖把她從悲傷的情緒中拉出來。
喬安然自己都有注意到,自己的眉心早已蹙起了很長時間了,等反應過來的時候,甚至那一塊的肌肉都變得酸痛。
將胸針放回盒子,喬安然默默地遞給北墨寒,說道,“你來看吧,我想出去一下。“
說完,甚至都沒有聽到北墨寒的回答,喬安然從沙發上站起來,轉身往這坐宮殿外走去。
北墨寒的手裡放著她遞過來的盒子,盒子不大,甚至他一隻手都能覆蓋過來,他的手上開始微微用力,緊緊地攥著那紅色絨製的盒子。
眼神卻從未放下來看那胸針一眼,始終緊緊地跟隨著眼前那個女人的背影,片刻不肯離開。
“讓她去吧。”座上的明老爺子慢慢開口,語氣中帶著一絲的哀歎,說道,“哪怕人沒有了記憶,看到舊物,有些感覺還是存在的,它不會消失。”
……
推開門,夜裡微涼的冷風吹過來,眼眶裡沒有滴落下來的淚水像是被風乾了一樣,隻留下了一絲乾澀,又帶著粘膩的感覺。
喬安然默默地推了推腦袋上的貝雷帽,讓它貼合住自己,迎著細細的涼風,走進了這片寂靜安謐的莊園。
腦海裡冒出一個個的疑惑,為什麼自己總是對一些舊物的反應那麼大,為什麼好多的人和事情,就像真切地發生過一樣,好像他們就一直存在在自己的腦海裡,隻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,自己無法看清。
那個在自己腦海裡出現了很多次的女人,到底是自己無法控製的思緒產生的幻覺,還是真切的一個人……
雖然她的身形很模糊,讓喬安然無法辨彆出她的麵容,可那些觸摸,語言,卻真實的好像切實地發生過一樣。
為什麼感覺她那麼的熟悉,那麼的親近,就像……
就像媽媽一樣的感覺。
“媽媽……”喬安然走著走著,嘴裡不自覺地吐出這個稱呼,說出口的那一刻,喬安然呆滯了。
媽媽的感覺,就是如此嗎?那女人是自己的媽媽嗎?是不是自己不是一個孤兒,不是一個父母雙亡的人呢?
那種感覺深刻到,讓喬安然幾乎認定那個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了,她心裡有些激動,不知道為什麼,她現在隻有一種想法,就是跑回去向北墨寒說清自己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