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算早,一年前。”
沈夫人放下茶杯,掀起眼皮看她,“坐下慢慢說,你也太沉不住氣了。”
容聆暈眩,覺得自己是要快站不住了,於是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,重新調整了一下呼吸,“所以連你也瞞著我?你不是最反對他們在一起嗎?”
沈夫人臉上依然平靜,“我是反對他們在一起,知道真相的時候比你衝動多了。”
容聆咬緊牙關,“那你為什麼不把嘉辰要回來,還讓安南月來這兒?”
不可否認,和沈夫人知道真相這件事比,安南月和安嘉辰同時出現在這裡,對她的刺激更大。
在她認知裡,沈夫人是絕對不可能接受安南月的。
當初若不是她反對,並且把安南月趕出南城,安南月也不會隨便找了個人結婚。
如今卻讓她登堂入室,這一幕實在諷刺。
而她今天之前,還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沈夫人身上,更是諷刺至極。
沈夫人一向審時度勢,利益至上,此刻見容聆情緒激動,她軟下態度溫聲勸,“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,但是阿聆,孩子沒有錯,他現在還小離不開安南月,我想著,等他成年的時候回到沈家,到時候她還是你的孩子,這不是皆大歡喜嗎?”
皆大歡喜?
容聆氣極反笑。
自己兒子被情敵養著,在自己婆家登堂入室,丈夫還處處維護,這叫皆大歡喜?
她是自虐嗎?要忍受這一切。
往日的溫婉忍耐在連日的打擊後已經不複存在。
容聆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憤怒,她需要不斷的呼吸來趕走胸腔裡的窒悶,否則她覺得自己快要缺氧窒息。
沈夫人見她咬著唇,表情倔強,明顯不讚同她的話。
她走到容聆身邊坐下,拉過她的手輕輕安撫,歎了口氣,“阿聆,事情已經發生了,難道你要讓嘉辰小小年紀就和媽媽分開,他會受不了的。你是他親媽,難道忍心讓他承受這一切?萬一造成什麼心理陰影,那是一輩子都治愈不了的傷疤。”
不可否認,沈夫人很能拿捏她。
大家都是為人母,她自然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麼。
容聆深呼吸,“如果我不同意呢?”
沈夫人挑眉,“你不同意又能如何?打官司?離婚?無論哪一種你覺得憑你憑容家會有勝算?
容聆眼眶通紅,咬唇,“沈氏繼承人婚生子變私生子這個頭條屠版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