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回到老宅已經是深夜,談津墨沉默著直接去了書房。
容聆沒有打擾他,而是默默給他送了一杯牛奶,又默默地離開。
和蘭姨轉告了老爺子的話後,兀自回了房間。
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,有人歡喜有人傷心。
容聆等到兩點,談津墨還沒有回房,關了燈自個兒睡了。
葬禮定在三天後。
這三天談津墨很忙。
對外他是談振年兒子,所以這個葬禮肯定是兒子來辦。
整個老宅都掛了白,來來去去都是直係旁係的親戚。
容聆這才直觀感受到談家到底多龐大。
隻隻和嘉辰不知道談振年,更不知道死亡真正意味著什麼,還傻乎乎說頭上的小白花真好看,家裡真熱鬨。
容聆趕緊捂了兩孩子的嘴,把他們趕到房間裡去了。
談振年的墓碑隨家族坐落在昭遠墓園,他的妻子身邊,容聆卻覺得這真是老爺子的一廂情願。
他的妻子恨不得和他永生永世都不要見麵吧。
葬禮結束後,天空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,黑壓壓的人群終於散去。
談津墨撐著雨傘,儘量都移到了容聆那一邊,容聆低頭走著,並沒有發覺他被雨水淋濕的肩膀。
回到車上,她才看到他肩膀濕了一大塊,她抿了抿唇,拿著紙巾替他擦著肩頭。
談津墨抓住她的手,握在掌心研磨,墨黑的眸中是淡淡的又帶著點兒複雜的情緒,這三天,她總是溫柔安靜,默默地像是沒有存在感。
這種溫靜當時察覺不到,可回過頭想想,總覺得她太讓人心疼。
他將她摟進懷裡,淡聲卻堅定地開口,“等你試管完,無論成功與否,我們搬出去自己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