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嵐真人沒注意他的異樣，對樊璃循循善誘。
“小染喊我阿爹，那麼，你該喊我什麼？”
雲夢真人剛想說些什麼，樊璃就搶先開口，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。
“阿爹？”
雲夢真人微微一怔。
目光轉向樊璃，眼中有幾分不可置信。
樊璃怎麼能喊別人做爹？！
雲夢真人有些許恍惚，腦海中忽然閃過小樊璃扯著他衣袖的畫麵。
小樊璃抬著頭，軟軟糯糯地說：“我喊你阿爹，你就給我糖吃嗎？”
當時他怎麼說的？
他說：“你喊我一聲阿爹，我就給你一顆糖，你喊兩聲，我就給你兩顆糖。但是你喊了之後，就不能再喊別人阿爹了，記住了嗎？”
小樊璃懵懂地點點頭，乖乖地說：“我喊你阿爹，你給我糖，我隻喊你做阿爹！”
後來拜了師，樊璃還是偶爾會像以前一樣，撒嬌時會喊一聲阿爹，跟他討東西，更多的時候是喊師尊。
再後來，他找回了自己的女兒，他便不準樊璃亂喊了。
他用“沒規矩”的借口搪塞她，親眼看著她眼裡的光一點點的滅掉。
樊璃已經很久沒有喊他阿爹了。
雲夢真人都快忘了當初她喊阿爹時他的心情，應該是甜蜜的吧？
現在，樊璃居然能心安理得地對著別人喊阿爹。
她怎能......怎能忘了自己說過的話？
雲夢真人眼中劃過一抹痛色，故作鎮定的偏過頭，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。
青嵐真人哈哈大笑：“你這樣喊，小染可就要吃醋了。還是喊義父吧。”
陸荇染翻了個白眼，誰吃醋了？她哪裡是那麼小氣的人。
樊璃笑了笑，也不扭捏了，乖巧地喊道：“義父。”
樊璃當然沒有錯過雲夢真人眼中的驚愕，她就是故意氣他。
她不知他此刻的心情如何，不過想必是不太好受吧。
樊璃太了解他了。
他不準她喊自己阿爹，但是更不準她喊別人阿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