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剛進去,沒想到,許世霆也跟著擠了進來。
門一下被他擠開很大一條縫,他喝多了,有些站不穩,一下把南若安壓在進門口的鞋架上。
鞋架險些被撞倒,南若安的高跟鞋,頓時落了滿地。
許世霆急速捧起南若安的臉,左看右看,又打量了一圈她的身上,確認她沒什麼事,戒備的眼神這才放鬆了下來:
“安安,你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。”
南若安以前沒覺得他這麼虛偽,她“嗤”了一聲:
“許世霆,你這是良心未泯嗎?我用不著你來關心,你可以走了——”
許世霆兩隻手卻牢牢圈著南若安,嘴裡的酒氣依然濃烈,他近距離看著眼前的女人,心疼的同時又有些抓狂:
“我知道是我不對,我應該阻攔他們……對你下手。安安,你沒事就好,沒事……就好。”
他說完,像從前那樣,將南若安一把摟入懷裡,隨後,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後腦勺。
以前他每每這樣抱她,她饒是再強的個性,也會一下在他的懷抱裡敗下陣來。
可如今,她發覺自己早已沒有了那股子悸動,隻覺得這樣,有一種吃到隔夜飯一樣的膈應和惡心。
南若安用力推開許世霆,她重重打開房門,將他推了出去。
“安安,讓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,我……我頭好暈。”
許世霆步履踉蹌,有些站不穩。
“你回去吧,你要陪的人不是我,以後別動不動出現在我房門口了。”
南若安狠了狠心,重重關上了房門。
她有些無力地靠在門背上,望著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燈,那一刹那,她的內心深處,充斥著一股莫大的無力感。
門外,喝醉酒的男人,軟綿綿地滑了下去。
他的手裡殘留女人頭發上的餘香,他用力嗅了嗅,迷迷糊糊之中以為自己躺在了床上,索性就這樣徹底地倒了下去。
隻是這床,怎麼感覺很硬?還有點硌得慌?
許世霆迷迷糊糊的,腦子裡的記憶,不停在旋轉。
他是在江涵野組織的酒局上,聽到消息的。
江涵野找的人失了手,非但沒教訓到南若安,反而通通被抓進了局子裡,還把花錢買通他們的人供了出來。
儘管事情沒有直接牽連到江涵野,但江涵野還是氣得很,當著許世霆的麵,說了南若安很多壞話。
他以前對南若安也沒這麼多的不爽,隻是她打了自己的妹妹,這件事,令護犢子的他寢食難安。
江涵野一門心思隻顧著自己發泄,壓根沒注意到,許世霆的臉越來越黑。
當聽到江涵野說還要出手教訓南若安之時,他突然一下砸碎了麵前的酒瓶,指著江涵野就狂吼:
“你丫的敢再對她怎樣,你就試試!”
包廂裡驟然安靜了下來。
江涵野被許世霆的眼神嚇到,立馬閉了嘴,目瞪口呆看著許世霆,有些回不過神來:
“世霆,你……你不是早就對她膩味了麼?怎麼還……?”
許世霆猩紅著眼睛,“老子再說一遍!再敢對她下手,老子就沒你這個兄弟!”
他跌跌撞撞走了出去,那個當下,他酒精上頭,腦海裡盤旋的,都是南若安的影子。
他想見到她,他要確定她毫發無損,她要是有一點點的閃失,他這一輩子都寢食難安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,他發覺自己在聽到她差點出事的那一刻,身體竟不自覺地抖,不停地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