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若安竭儘全力,才終於掙脫開許世霆的掣肘。
她立刻起身,彆扭地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,她冷眼看著許世霆,嚇得夠嗆:
“你瘋了嗎?你搶我手鐲做什麼?”
許世霆鐵青著麵色盯著南若安,呼吸有些粗重:
“你先告訴我你的手鐲哪裡來的,昨晚我聽說有人賭石開出了帝王綠,做了手鐲,今天就在你手上看到了。南若安,你……你昨晚也在賭石拍賣會嗎?”
南若安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去過。
她揉了揉被許世霆拽得生疼的手,冷冷地說:“什麼賭石拍賣會,許世霆,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。我這隻手鐲隻是我買來的A貨而已,不值錢的。”
也是。
那種賭石拍賣會,都是很有身份和地位的人,才能得到入場券的。
像南若安這種角色,又怎麼可能有資格去參加呢?
不過,這隻A貨手鐲,看上去成色好真啊,竟不像是假的。
許世霆眼睛骨碌地轉著,心裡不由自主地打起了主意。
許世霆那麼心心念念去賭石,一開始就是因為他媽媽一直念叨,說想要一隻帝王綠的翡翠手鐲。
據說這是貴圈最近流行的新風氣,已經有好幾位太太擁有。
翡翠手鐲就像愛馬仕包一樣,成為了一幫富太太們財富的新象征,大家都趨之若鶩,以能擁有為榮。
馮素蘭甚至說過,隻要許世霆在她六十大壽之際想辦法搞到帝王綠手鐲,送給她,她就考慮把泰達的財政大權,徹底交到他手上。
許世霆就是因為他媽媽這一句話,才會那麼瘋狂地去賭石。
可惜,他運氣太差了,不但沒有得到所謂的帝王綠,還挨了一頓毒打,賠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,和泰達所有的現金流。
這麼大的資金口子,他如果不及時填補,一旦被馮素蘭發現端倪,後果不堪設想。
他正愁不知道怎麼和馮素蘭交待呢,卻突然看到南若安手上戴著的鐲子。
A不A貨先不管它,反正表麵看看都差不多。
先拿這手鐲給他媽一個交待,把財政大權拿過來再說。
可是,怎樣才能哄南若安把手上的這個鐲子拿下來給他呢?
許世霆托腮琢磨了幾秒,突然彎了彎唇,看向南若安的眼神裡滿是曖昧:
“安安,你就那麼迫不及待想要離開我嗎?”
柔和的聲線,突然轉變的眼神和態度,讓南若安心裡覺得無比奇怪。
她站直了身體,目光寡淡,“這個話題,我們就不用再討論了吧?”
許世霆站起身來,繞過辦公桌,走到南若安的身邊:
“安安,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,你其實這些年為我付出了很多。我一直知道,你其實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我、最在意我的人——”
許世霆的目光直勾勾黏在南若安的身上,像是野獸在荒蕪的沙漠裡終於覓得甘泉那般,炙熱似火,令南若安不敢直視。
他的話,在南若安平靜的內心激起一絲絲的漣漪。
剛剛分手後的那些難以入眠的夜裡,曾幾何時,南若安也盼望過,希冀過許世霆有一天會突然良心發現,領略到她所有的好,懂得她曾經為他究竟付出了多少。
隻是,此一時彼一時。
很多東西時過境遷後再聽到耳朵裡,便已然不再是那麼回事。
現在,再聽到許世霆的告白,南若安隻覺得諷刺罷了。
她不知道許世霆葫蘆裡究竟賣著的是什麼藥,但她永遠都不會忘記,這個叫許世霆的男人,在她愛他至深的時候,嫌她老,轉頭就找了個更新鮮的女人。
南若安深吸了一口氣,淡淡瞥向他,“然後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