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世霆接到南若安電話之時,正摟著沈倩羽在泰達總部附近一家新開的餐廳吃飯。
他看到南若安的電話,便下意識擰了眉,接起,語調冷漠:
“南若安,後悔離職了?我告訴你,後悔也沒用,我泰達可不是你想進就進、想出就出的地方。”
南若安無語加氣憤,忍不住對著電話破口大罵,“許世霆,你這個混蛋,你把商擎給怎麼樣了?你有事衝著我來,你彆難為其他人!”
許世霆臉上的神情一滯。
他還以為南若安這通電話,是打來求情的,沒想到,她打過來,竟是為了另一個男人。
許世霆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冷笑,“南若安,下次搬救兵,就搬厲害一點的。彆找這種既沒實力又沒背景的軟腳蝦來挑釁我。”
南若安聽得心陡然下沉,“許世霆,你到底把商擎怎麼樣了?”
許世霆又是一聲輕嘲,“他敢打我,我可能輕饒他麼?”
南若安的手幾乎要把手機捏碎,“許世霆,你最好告訴我商擎到底在哪裡,否則,我會把你整個泰達鬨到天翻地覆,你信不信!”
許世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淡然模樣,“南若安,你真有那麼大能耐,那你就鬨鬨看。”
南若安瞬間怒了,“許世霆,泰達很多群我都還沒有退出的,你是真不怕你賭石輸了快兩億的事情,鬨到人儘皆知?”
許世霆的牙齒瞬間磕住了筷子,眼前的美味都不香了,他麵色僵硬,“南若安,你怎麼會知道我賭石輸了?你從哪裡得知的?”
在一起六年,彆的不說,對許世霆的性格,她早就了解透了。
她知道他這個人虛榮,好麵子,有些媽寶男,對馮素蘭怕得很。
南若安冷笑了一聲,“所以,商擎到底在哪裡?”
許世霆渾身有些癱軟,差點兒從椅子上溜了下去,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冷汗。
他想破腦袋,也不知道南若安究竟是從哪裡得知他去賭石輸了的消息。
但眼下,他怕極了。
他怕這件事在他媽六十歲大壽之前露餡,他怕泰達那些拖欠他們款項的供應商來找他算賬,他更怕無法對那麼多的高管和員工們交待。
許世霆不敢再囂張,老老實實告訴了南若安,商擎究竟在哪裡。
南若安趕到泰達的雜物間,推開門,眼前的景象,令她渾身打了個哆嗦。
她看到商擎虛弱地坐在椅子上,嘴角邊上都是淤青,黑色襯衫被人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,裡麵的肌肉皮開肉綻,地上都是點點的血漬,看上去觸目驚心。
她嚇得腿都軟了,一下撲過去,蹲在商擎的麵前,情不自禁抓住他的手:
“商擎,你沒事吧?對不起,對不起啊,都是我連累了你。”
南若安滿心的自責,看著商擎沒有血色的唇瓣,她聲音都發顫,心裡滿是說不出的心疼。
商擎緩緩抬起眼皮,磁性的聲線裡,透著幾分虛弱:
“我……我沒事。安安,你果然是擔心我的。”
南若安緊緊拽住他的手,“廢話,我當然擔心。泰達的保安可都是進行過專業訓練的,你怎麼那麼傻,在他的地盤和他乾起來?”
商擎扯了扯唇角,勉強擠出一絲笑意,“還……不是為了你,你為他委屈了六年,我替你不值。”
南若安聽得心口愈發地疼,“都已經過去了,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,你以後彆再為了我犯傻了,知道嗎?”
南若安此時的聲線,要多溫柔有多溫柔。
她瞪大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,抬眸看向商擎,眼神裡流露出來的關切,像磁鐵,將商擎深邃的眼神一下吸住。
視線相撞,兩人眼巴巴地望著彼此。
商擎隻覺自己波瀾不驚的內心,似被颶風攪亂了平靜那般,波濤洶湧,連綿起伏,激蕩不已。
這場苦肉計……真的用對了。
他猜對了,南若安果然對他是真的關心。
他這麼一想,內心愈發喜不自持,他下意識便捧住了南若安的臉,不由自主地湊近她,再湊近。
唇幾乎都要挨上。
兩人的心,都狂跳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