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色的液體變成渾濁的黑色。
就像被投入墨汁的清水。
“不！”天逸撲向操作台。
“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！”
“二十年的心血…”
“會在今晚徹底毀滅！”
我靠在祈旭懷裡，感覺力氣正在流失。
“這不是毀滅…”
“是新生。”
林清茹看著滿屏的數據崩潰：
“基因庫正在自我清除。”
“所有實驗記錄都會消失。”
母親撫摸著我的臉：
“姐姐說得對…”
“隻有你能終結這一切。”
天逸的身體開始瓦解。
金屬般的皮膚化作粉末。
“為什麼…”他不甘心地嘶吼。
“明明是最完美的實驗！”
祈旭緊緊抱住我：
“彆睡，求你撐住！”
“馬上打腎上腺素…”
我輕輕搖頭：“不用了。”
“這是我自己的選擇。”
黎薇撲在我身邊痛哭：
“可你會失去所有記憶！”
“包括這些年發生的一切！”
我露出一絲微笑：
“至少以後的記憶…”
“都是真實的。”
實驗室的警報聲尖銳響起。
所有設備開始自毀程序。
我看著母親褐色的眼睛。
那裡不再有金屬的光澤。
隻剩下最純粹的溫柔。
意識漸漸模糊。
最後的畫麵裡。
我似乎看見真正的母親。
站在光芒中向我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