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逸在你畢業典禮上,笑得多開心啊。”
照片裡的天逸穿著深藍色西裝,手裡捧著一大束玫瑰。
眼神裡滿是驕傲,像極了此刻在畫室裡塗塗改改的大男孩。
醫生每天都會來查房,叮囑我要保持平和的心態。
“胎兒已經很敏.感了,能感受到媽媽的喜怒哀樂。”
我點點頭,手掌輕撫著隆起的腹部,感受著小生命的律動。
天逸的畫作照片每天都在更新,像是在補完一部破碎的記憶電影。
昨天他畫了我們一起堆雪人,今天又畫了教我騎自行車的場景。
林雨晴說他的畫工在慢慢變好,線條越來越流暢細膩。
“今天醫生說這是個好現象。”她坐在病床邊。
“意味著那些記憶碎片正在慢慢拚接完整。”
蘇昀總是在傍晚來看我,帶著剛洗好的水果。
他會坐在床邊,耐心地給我削一個蘋果。
“公司的事你彆擔心,我和林雨晴都處理得很好。”
“天逸早就安排好了一切,我們按照他的計劃在走。”
我靠在他肩頭,聽著窗外的蟬鳴聲,突然覺得很安心。
每一次天逸畫完新的作品,林雨晴都會第一時間發給我。
她說這是天逸現在唯一的執念,必須要讓我看到。
“他總是畫完就問,扶楹看見了嗎,她喜歡嗎。”
“醫生說這說明你在他潛意識裡,始終是最重要的人。”
我捧著手機,看著照片裡歪歪扭扭的線條。
那是一個小女孩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