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,站台上的父親蹲下身,耐心地教著孩子,那畫麵讓天逸的眼睛濕.潤了,“不知道為什麼,我突然好想哭。”
列車員廣播說還有兩個小時到站,我從背包裡拿出蘇昀給的證件,上麵是我們的新身份,新名字,新的人生。
天逸湊過來看:“以後我就叫林天了嗎?聽起來像下雨天一樣。”
我摸摸他的頭,“對,我們是最普通的兄妹,你是哥哥,我是妹妹,帶著寶寶去過平淡的日子。”
車窗外的陽光越來越亮,照在天逸手裡的圖紙上,那些密密麻麻的線條像是要躍出紙麵,述說著他心底最深的牽掛。
“扶楹,”天逸突然抬起頭,“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想起以前的事?我總覺得有好多話要跟你說,可是一個字都想不起來。”
我扭頭看向窗外飛馳的風景,不讓他看見我的眼淚,“不急,慢慢來,我們有的是時間。”
孩子在繈褓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,天逸立刻緊張地檢查,“是不是尿了?要趕緊換,不然會紅屁股的。”
我看著天逸麻利地從包裡翻出尿布和濕巾,動作輕柔地給孩子擦拭,嘴裡還念叨著:“要多抹點爽身粉,這個季節容易起痱子。”
鄰座的大姐又笑了:“你們家弟弟真會照顧孩子,比我兒子強多了,他連尿布都不會換。”
天逸抬起頭,眼裡帶著困惑: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些,手就自己動起來了,好像身體記得該怎麼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