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,很輕,但竹葉被踩碎的聲音清清楚楚。
天逸的腳步往前了一步,鋸子抬高了些,他的目光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。
腳步聲越來越近,一個矮小的身影從竹林深處慢慢走了出來。
是個老人,背著一個大藥簍,拄著一根竹杖,步子很慢。
“誰?”天逸的聲音低沉,手裡的鋸子沒放下,目光死死盯著老人。
老人停下腳步,抬頭看了我們一眼,臉上皺紋很多,說話的聲音沙啞,“彆緊張,路過的。”
“路過的?”天逸的聲音更低了,鋸子握得更緊了些。
“竹林裡采藥的。”老人慢慢把藥簍放下來,抬頭看著天逸,“小夥子,你傷得不輕啊。”
我看了一眼天逸,他的肩膀上還有血在往下滲,手臂上的繃帶已經被染紅了。
“用不著你管。”天逸的聲音很冷,腳步沒動。
“我看你們這樣,怕是撐不住了吧?”老人沒理他的冷臉,從藥簍裡拿出一把草,“這東西能止血,包紮一下,比你亂糊的布條強多了。”
我皺眉看了一眼天逸,他的臉色很差,嘴唇幾乎沒有血色。
“什麼東西?”天逸看著老人手裡的草,聲音還是冷的。
“止血草,不信你自己聞。”老人說完,把草遞了過來。
天逸沒接,目光掃了一眼,又看向我,“你覺得呢?”
我抱著一諾,手撐著他的肩膀,“你快撐不住了,至少試試,不然你流這麼多血,等會連路都走不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