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睜眼,聲音低低地飄過來:“扶楹,沒什麼意思,就是隨便畫的。”
“隨便畫?”我冷笑了一聲,“你以為我看不出來?你這車輪畫得比真的還認真!還有這些線條,天逸,這不是隨便畫的吧?”
天逸沒回答,靠在那裡,像是準備耗到我不問為止。
我看著他的樣子,心裡更急了。
“天逸,你是不是覺得我什麼都不知道?”我把畫拍在床頭櫃上,“你是不是覺得你能瞞我一輩子?”
他終於睜開眼,慢慢抬頭看了我一眼。
“扶楹,彆想太多。”他說得很輕,“真的沒什麼。”
“一諾,你說舅舅是不是在騙人?”我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家夥。
一諾眨巴著眼睛,看了看畫,又看了看天逸。
“舅舅,車車。”他奶聲奶氣地說了一句。
“又是車車!”我忍不住拍了拍額頭,“天逸,你到底在搞什麼?你是不是覺得你還能瞞多久?”
天逸沒有說話,眼睛盯著那張畫,手指輕輕動了一下。
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發現那幾條線條被描得很深,像是刻意加重了一樣。
“這些線是什麼?”我指著畫,“天逸,你給我說清楚!”
他靠在那裡,聲音低低的:“扶楹,線條是軌道。”
“軌道?”我愣了一下,“什麼軌道?”
“一諾的車車。”他頓了一下,慢慢開口,“我在想,給一諾的車做一個軌道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我完全沒反應過來,“你畫這些,就是為了給一諾做軌道?”